这话听进盛棠耳朵里似真似假,也似远似近的,头晕晕沉沉,眼皮睁了又阖的。等再睁眼时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就只觉得是被人搂在怀里。
她费力抬头去看,自己是在江执的怀里。
他阖着眼,一手圈过她,像是睡着了。不再是刚刚看到胡子拉碴、风尘仆仆的形象。
看吧,是场梦。
前后的江执都不一样。
不过没有关系,只要是他就好。她不能醒来,就愿意一直在这样的梦里。
她紧紧贴着他,脸几乎埋他胸膛里,是浴液混合着男性肌肉的气息,属于他的气息。她收紧手臂,搂紧他。
哪怕就是在梦里,她都拼死留住他。
她的动作弄醒了他。
他微微侧脸,凝着她的脸,一手轻抚了她的头,温柔说,“睡吧,我在呢。”
就这么一句话。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盛棠就突然觉得自己好累好累,眼睛一闭,整个人就像是往黑洞里掉,不停地下坠。
又是下意识地抓紧身边的男人。
男人温柔地拍着她的头,渐渐地,她不再下沉,像是被图温暖的光裹着,所有的不安和恐惧都消失不见了。
……
再睁眼时,窗外的阳光都打透了窗帘。哪怕是冬日,敦煌的阳光也依旧是笑脸相迎。
感觉像是睡了好久,盛棠只觉得身上每块骨头都软得不行,有舒坦还有慵懒,但想活动的时候又发现挺无力的。
挣扎着坐起来。
正巧卧室门被推开了,是程溱。见她醒了,嚷了句谢天谢地,赶忙进来,走上前摸了摸她的额头,然后松了口气,“老天,终于退烧了。”
盛棠坐在那,有瞬间的不清醒,“我生病了?”
“发烧,说胡话,还狂打喷嚏,你就是前阵子没休息好免疫力低了,感冒了。”程溱说着给她倒了杯水,“现在感觉怎么样?”
盛棠接过水,也不算渴,小口抿了几下,说,“除了饿,也没别的了。”
她还觉得浑身挺舒服的,许是睡多了,透支的身体在慢慢恢复。
“睡了三天能不饿吗。”程溱嘀咕了句,“不过知道饿就是好事。”
三天啊……
盛棠重重一叹气,扭头看了一眼床边,放下水杯,“知道我为什么睡这么久吗?”
“生病了呗。”
盛棠摇头,“我看见江执了,浑身都冰冷冷的,我知道我不是在做梦,就是他的魂回来找我了,他……”
说到这儿,她又哽咽了,“我知道他已经死了。”
程溱愕然地看了她好半天,想了想问她,“你真看见江执了?”
盛棠悲伤点头,人鬼殊途,所以她大病了一场。可是她宁可一直病着,就想要他在身边。
“上次在东北的时候,我也是发烧,就是看见了不是人的东西。”
程溱的嘴巴张了又张,末了问她,“你说江执不是人啊?”
盛棠低垂着脸,莫大的哀痛又跟藤蔓似的在心头攀缠,眼眶就红了,“在窟里那么多天了……”
“也是。”程溱叹了口气,“那怎么办呢?他现在书房跟大家开会呢,你说咱们是不是得找个会跳大神的驱邪啊?”
盛棠蓦地抬头看她,眼珠子瞪得太大,有滴眼泪都没框住流下来了。
“你啊,发烧睡了三天,江执呢就照顾了你三天。”程溱抬手拭去了她眼角的泪,任由她傻愣愣地盯着自己。
“不过他也算是睡了三天的好觉,你都不知道他被肖也架回来的时候就像只鬼……”
盛棠迅速下床,腿一软差点坐地上,但还是稳住了,踉踉跄跄跑出卧室。
……
书房匿在阳光里,大片的,灿得耀眼,但也不及坐在最中间椅子上的男人耀眼。
盛棠浑浑噩噩地走进来,看着不远处男人的身影,简单的白色宽松T恤,米色长裤,周身都似乎镀了光影,白色上衣都看着发亮。
其他人看见了盛棠,都挺高兴的。沈瑶面朝着她的方向,笑说,“这是退烧了?醒了就好。”
盛棠没吱声,眼珠子只盯着背对着她而坐的男人身影。
男人转过头。
四目相对时,盛棠就听见脑袋里嗡地一声,紧跟着就一片空白,耳朵也捕捉不到任何声音。
她眼睁睁看着男人起身走过来,看着他摸了摸她的额头,看着他的薄唇一张一合的,在跟她说话吗?说了什么?
稍许,听觉才归位。
就听他轻声说,“饿了吧,我给你端点吃的。”
盛棠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脸,好半天喃喃,“我……不饿了,我觉得我能工作,你们在讨论什么?我也要参加。”
肖也在桌旁笑,“江执,你吓到她了吧?我还以为这三天她适应你了呢。”
一句“江执”使得盛棠一激灵。
江执没搭理肖也,双手轻搭着盛棠的肩膀,微微压身,盯着她的脸,“小七,你确定你能工作?”
盛棠觉得喉咙干,注视着他的目光,嘴巴张了张,“啊,嗯……”
“穿这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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