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萌拿起手机查看了下时间。
十点已过，过了十分钟。
没有电话，没有短信。
这不像叶纪珩的风格。
“黎总。”手机适时响起，苏萌动了动手指滑开了接听键。
“你哥……额……”黎耀一挠了挠眉心，改口道，“叶律师，到了吗？”
“还没……到了。”
苏萌不经意间抬眼，正见叶纪珩拿着两杯外带咖啡走近。
“嗯，那你们先聊。”
“您不来吗？”苏萌讶异道。
“你哥跟我要了十五分钟和你单独聊聊，我晚点再过去。”黎耀一从座位上起身，单手插兜，在办公室里踱着步。
“他？”
说话间，叶纪珩已拿着两杯咖啡来到她身边。
“美女，一个人吗？”他将咖啡放下，无需苏萌同意，拉开椅子就坐。
黎耀一在电话另一端隐约听到了他的声音，识趣地说：“你们聊吧，我晚点下去。”
“好的。”
廖凡在店内遥望了叶纪珩过来的这一幕，激动得拍桌而起。
“你看吧，我说什么来着？剧情！！！搭讪的来了吧。”
陆铭着急了有一瞬，随后又趁廖凡激动之时，不动声色地将情绪藏了起来。
“律师而已。”
“哇塞，”廖凡惊讶地坐下，伸手拉着他的袖子道，“看一眼就知道职业了？这什么技能啊，教教我呗。”
陆铭别开脸，嫌弃地将手抽回，“她来见他们公司的律师。”
廖凡不信，“你怎么知道？”
“刚刚在店外遇到，她跟我说了。”
陆铭说话时候的视线一直锁定在苏萌和那个陌生男人之间。
其实他也不是很确定，只是从那个人轻车熟路的姿态中判断其应该不是搭讪。
“唉……”廖凡叹了口气，双手托腮，“这年头律师也看脸了，物以类聚吗？”
一个观点盈上心头，他伸出一根手指，直指苏萌。
“她长得好看，所以连带着……你好看，她老板好看，对面的律师也好看。”手指从苏萌的方向调了个头，指向了陆铭，又再指了指楼顶，最后才对准叶纪珩。
陆铭看了他的手指一眼，出手按下。
“你说的几个人，没有连带关系。还有，嘉渺的老板是国外的一家集团公司，不是你见到的那个人。”
“那反正也是她领导，”廖凡将手抽出，煞有介事地压低了身子道，“兄弟一场的份上，我必须很认真的给你个忠告。”
陆铭从嗓子眼“哼”了一声，“卖弄玄虚，直接说。”
“你看对面表情没有，笑得多灿烂。一个专业的律师能有这表情吗？”
陆铭听了他的话再朝对面看去，果真看出了点异样。
笑得灿烂的人不止是那个疑似律师的男人，苏萌也是。
廖凡忍不住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苦口婆心地劝道：“小老弟我必须以过来人的经验告诉你，捡屎……”
一道冷箭从陆铭的视线中射来，廖凡立马改了口。
“啊呸！”他抽了嘴唇一耳光，“花开了要及时采，你看看，多少人惦记着呢。过这村可就没这店了，你要是再不行动，等哪天她被别的人采去了，你可别哭着怪我没提醒你啊。”
陆铭点了点头，起身，反过来拍着廖凡的肩膀道：“放心，你等不到那一天。”
这话听着像是威胁，廖凡只好跟着他颤巍巍起身，“怎，怎的？”
陆铭刻意停了下来，朝苏萌那看了一眼。
“我们在一起了。”他嘴角带笑。
在他宽敞的可视范围内，似乎只能容下苏萌一人。
画面回到苏萌那边，在陆铭那上演的默剧，到了他们这里就变成一派欢声笑语。
“纪珩哥。”
礼貌为先。
苏萌无论是第几次见他，什么情况下见他，总不忘先来上一句称呼。
“哥”这一个字听起来甜，叶纪珩却很不喜欢。
这像是可以给人依赖的称呼，代表的是两人之间难以跨越的鸿沟。
叶纪珩不作回应，看着桌面的杯子，直接转了话题道，“喝的什么？”
“热水。”苏萌举起杯子给他看了一眼，待他确认后才将杯子送到嘴边。
“肠胃怎么样？婶婶托我拿了些燕窝和温补药材，我放在酒店没有带出来，等工作谈完了再回酒店拿给你。”
“好，”
苏萌糯糯的答应下来，注意力转向他身前的两杯外带咖啡上。
“这是？”
这两杯咖啡上的包装宣誓着它俩依旧是这家店的产物。
她不明白，叶纪珩明明在人家店内坐，为何还要让人家给他做外送款。
“还是咖啡，”他掀开其中一杯的外包装答道，“剩一杯待会给你上司带去。”
“不在这里谈吗？黎总刚刚说待会下来。”苏萌疑惑道。
叶纪珩含一口咖啡，轻轻摇了摇头，咽下后说道：“我进来的时候看了，人有点多，还是在办公室比较好。你觉得呢？”
“我之前也是这么觉得，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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