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长老……’
张亦看了眼举起茶杯，正在品茶的白发老道，脸色微微变幻，旋即默然不语。
军帐内。
曹瑛和白发老道又聊了至少一炷香的时间，这才笑着送老道士离开，十分热情。
始终保持沉默的张亦在旁边听得清楚，曹瑛和茅山长老聊得是深入两广地带征粮的事。
这个计划曹瑛早有准备，毕竟他的地盘背靠两广地带，过去没有进去征粮，是因为一直顾忌玄牝之门内的恶鬼僵尸，各种灵异事件。
在那个邪门的环境里面，你军队中冤死、横死的士兵越多，那些魑魅魍魉的队伍就越庞大。
对于那些在绝灵之地互相攻坚，争夺地盘的大军阀们而言，玄牝之门是块难啃的硬骨头。
就算不惜代价的啃下了，也只是一块各类灵异事件无法根除，麻烦不断的地盘。
总之，骨头上的肉太少，还是臭的，带毒的，自然无人去争抢。
对于曹瑛而言，他现在和另一个军阀刘都统撕破脸皮，兵戎相见，已经斗了很长时间，正是缺粮的时候。
而玄牝之门内，由于这些年没有大军阀染指，虽然魑魅魍魉多，但相比于战火连天的外面，某种程度上来说还算和平。
反而囤积了不少粮食。
这一点从那些九叔的经典僵尸片中就能看出，那么多部片子，就没有一部闹过饥荒的。
【僵尸先生】中，秋生去米铺买糯米时。
那家米铺除了各种谷物、粮食都充足齐全外，还有大量的米糕、米饼、米粉、米油……
老板更是自信满满的说，凡是和米字有关系的，他们店里都有得卖。
这要是粮食不多，连吃都不够的话，谁给你搞这么多花样出来？
【鬼咬鬼】中，九叔的弟子肥宝在荔湾镇开粥铺时，也是整出各种花样，和对面的粥铺商业竞争，发展餐饮文化……
这些事情在一个极度缺粮的地区，是不可能发生的。
而众所周知，‘伟大’的民国闹饥荒是家常便饭的事，这个时代不知道饿死了多少人。
是真正的哀鸿遍野。
现在的绝灵之地内，各地饥荒也是遍地开花。
水灾、旱灾、地震、蝗灾、风灾、疫灾、雹灾、霜雪……各路天灾轮番上阵，伴随战火肆虐这片大地。
这都是有史料记载的。
每天都有人在饥寒交迫中死去。
先前。
曹瑛经过一番调查后，惊喜的发现，身后两广地带的玄牝之门是个还未被开掘的大粮仓！
而他有这么多把枪，这么多门炮。
只要请茅山道士去克制那些魑魅魍魉，这里面的粮食，不都是他的粮？
反正粮食征够了他就走。
什么狗屁玄牝之门，就不是正常人待的地方。
……
“大帅……”军营内，张亦脸色凝重的上前。
把他玄牝之门内的遭遇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任家镇被石坚和叶雨时辱骂、针对的事……
被刘都统手下伏杀的事……
屠龙道人之死……
和叶雨时以及四目的冲突……
以及，曹少璘的死……
曹瑛听完后，脸色阴沉如水。
“这么说，我儿子连个尸骨都没留下来……就一把火被茅山的道士烧了？”
曹瑛目光森寒，见张亦满脸沉重的点了点头，他闭上了双眼。
好一会儿后，曹瑛澹澹说道：
“钱开，屠龙……茅山已经出师的真传弟子中，有两个人死在我们手上，这件事先到此为止吧！”
“张上校你下去后，好好养伤，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曹瑛拍了拍张亦的肩膀。
脸上露出笑容：
“过些天后，我准备再娶一房姨太，看她能不能怀上，到时候婚礼上你来帮我挡酒！”
“……属下一定来！”见曹瑛并没有迁怒自己，也没有丧失理智，张亦松了口气，苍白的脸上同样挤出笑容。
这才是他追随的曹瑛。
乱世中如果没有一点枭雄之资，连自身情绪都控制不了的话，也不值得他张亦效忠，甚至不惜把对他有指点之恩的董瑰也拉进来。
张亦始终认为。
曹少璘死的好。
这位曹少帅精神状态太不稳定，为恶而恶，是曹瑛身边最大的隐患！
……
张亦离开后。
“——彭！”曹瑛怒摔茶杯，整张桌子都被他掀翻，额头青筋暴起。
看他双眼浮现血丝的狰狞眼神，显然是怒到了极点。
曹少璘再混账，那也是他养了这么多年的亲生儿子！
而且自从他的原配夫人死后，之后娶得三房姨太，数不胜数的情人，都无法给他怀上种！
为此，曹瑛找了很多名医检查过，诊断出的结论都是他的问题。
“茅山……”
曹瑛低喃。
除了怒意和恨意外，内心也浮现了刚刚那位茅山长老和他交谈时，对方曾言，他如果一直怀不上子嗣的话，不妨可以到玄牝之门内，借助修行界的力量……
“大帅……”账外，曹营进来一个士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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