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启想了一下后说：“我来也是想看看朱玉松如何打发我，如果我不来，等他事情办完后回去，说不定将所有的污水全倒在我的人身上。我到了京城，有些事我明天想了解一下现场，他就不敢向我身上乱倒脏水了。”
杨素天向时启看看后说：“真天真，京城是你能随便调查的，你以为这是东海？你想向谁了解、想到哪个地方了解，全听你的？这是京城，皇帝生活的地方，你可不要乱来，我以前真的看错你了，怎么一点见识也没有长进。”
时启说：“我不是想通过你们官方渠道，更不会借用你的声望、地位，你知道那次你暗访时我帮你处理的姜家的事情吗？我可以能过自己私下的路子了解，哪有不透风的墙。”杨素天想了一下后说：“你的行踪要提前告诉我的人，我马上给你一个下人听你指挥，这样，万一你有点什么，我可以帮你，不要出乱子，一定要小心。”
杨素天没有陪时启吃饭，他有个宴会要去赴席，时启问道：“不如我换身衣服陪老爷去开开眼界？”杨素天向时启看看后说：“我要是带上你，将你当书童使唤，那可是欺君的，你是本朝命官，为何会有这种想法？以前你和我也去过相府。”想到这里，他向时启看看后说：“你带回去的那个女孩，就是在相府带回去的，为何不好好待人家，却将她放到了一个酒馆？”
杨素天想到了上次他和杨会伟虎看到的那个青石酒馆，时启愣了一下问道：“你何时知道这事的？我以前也是在那个地方当店小二的，她愿意在那，边上都是她的亲人，总比在大院、深府，看似繁华，背后凄凉的好吧。”
杨素天说：“你要是去，就跟在管家的队伍里，不是我同意的，是你自己私自去的，记住了，这可不是小事。”时启听话地点了头，他将自己的官服脱下，带上了他的玉笛。今天是相爷的夫人大寿，府里边当然是金碧辉煌，与上次他平时来的不同，他和管家早早地让对方接应人员隔到了另外一处，杨素天向时启看看，只带了他一个人去到了内院。
欧阳细木根本没有正眼看时启一眼，即使他们上次见过面，时启还自作多意地将脸偏了一下，没有想过，他就是来十次，因为身份阶层相差太远，不会有人注意一个客人的小厮。但如果他是相爷身边的人，到了下官的府上，可能就不一样，时启知道，院里送水、端菜的也不止他这样的七品。
没有到他上次去的那个小院，因为那个小院外边是一个大园子，有花，有菜，现在时启所在的地方只是一个空置放杂物的。他和各位大人身边的贴身小厮一道，大人们就在内院饮酒，他们看着丰盛的酒菜，可一个也不敢喝，他们是大人们的拐杖，可能随时都要候命，时启也没敢和别人不同，老实地、但如同没开过眼一样地向陪同他们的相府杂役打听相府中大人的趣事、相府的结构，包括机关、暗设、护卫。
因为能有资格来的都是显贵，相府的下人们为了表现自己的主子比他们大，自己也就想当然地比在座的打，比他们优越，将知道的相府情况恨不得全说，不太清楚的也就开始有点谱的杜撰。时启小心地全记在心里，他自己也能过小解的机会又看了一下能向外界的围墙，加上上次自己对相府的记忆，相爷的住处，防卫情况，他己经基本有数。
杨素天总觉得让一个进士和下人们混到一起心有不安，他喝了一会酒，到时启这边看看后，发现他和下人们处得倒也欢。欧阳大人对在座的各位达官们说：“感谢各位大人对鄙夫人的顾怜，我也不想推辞，早己到了古稀之年，只想平安，高兴地多活几天。列位大人，下官在相位几十年了，为国、为君可以说是尽己所能了，现在看来了是了却了君王的事情，也赢得了薄名，只是白发早生，后日不多了，这，谁都避免不了。我对各位可能多多少都做过对不起你们的事，但没有办法，担子在肩上，对你们我就不说客气话了，列位的子侄，如果需要下官帮忙提携的，今天之后向我提出来，不要再拖了，我肯定尽快办。”
大家一辈子为的是子孙后代，听到相爷开了这个口，杨素天吃了一惊，发现他并没有喝多，也没有糊涂，官，是天子管的，他这可是僭越，是欺君。可在座的只想到自己的好处，没有一个人提出疑问，杨素天是管吏部的，他可不能附和，可他看着欧阳细木的兴奋，今天又是他的喜事，他也不能泼冷水。
杨素天将欧阳延昭拉到了一边，他说：“世侄，不要怪老夫多话，你看车水马龙的，你爹也是众人捧月，可繁华背后的事情你也要多想一下，现在你面前这些对你前倨后恭的人，有一天说不定也能是另一副脸脸出现。”欧阳延昭本就是个聪明人，又经历多年的封疆实践，对事务的认识己非常人可比。他说：“谢谢伯父提醒，只是他现在正在兴头上，我也制止不了，说不好还会僵了气氛，事后我会告诉他。人，不管多严谨，时间长，尤其是在高位时间长了，不同的声音听不到，自己也相信自己了，认为没有错的，全是对的。”
杨素天又和他谈了一会工作，欧阳延昭说：“要不是大人你会新自到，我本来是想将杨伟虎带来的，让他再多开一些眼界，真的是虎子，做事不用我烦一点神，感谢你给我配的助手，我一定将培养成得力的大将。对你刚才说的事，你也不用着急，先去吃饭、喝酒，事后你要是有时间再过来劝说一下他，岁月不饶人，你是回去过十多年，有冷静期，他没有。”杨伟虎也同样体会到危险，只是没有怀疑外室的一双民眼，是担心来自皇权的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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