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家媳妇说：“我不用吃，放在那在我回去时带着吧？”时启看不到她的眼，但从声音中能听出渴望。郭家老爷说：“可以，以后只要你顺从，粥，我这里有，只是你那男人，不是告诉我饿死也不会贴上媳妇的吗，我可没有逼你吧，是你男人主动找人求我的。”那女子下气低声地在门外应付着，郭老爷好一会才让别的人远离，让那吕姓女子进屋。
时启有机会贴着窗户听着里边的对话，韦云发现下人全离开后，也悄悄地和时启呆到了一起。那女子进屋后，郭老爷说：“在这十里八村的，还有我靠不了的女人？你家男人真可笑，让你大晚上的倒像是做贼，我真想明早大大方方地让人给你送回去，闻到你家粥香，不用说大家也知道，瞒，是瞒不住的。”
那女人说：“老爷，你可不能这样，我家相公是读书人，他要点面子，我不是来了吗，一定要在天亮前回去，不然以后我就没有机会再来了，他会气死的。”郭老爷说：“气死更好，你就不用回去了，自从你嫁过来，他们就告诉我你长得好，可惜一副好身板嫁了个逼良汉子。”
接着，就听到吕姓女子有些痛苦的声音，她劝郭老爷轻一些，韦云听得有些不好意思，可时启却发现不对劲。果然，好一会儿后，韦云也听出来了，原来郭老爷让女子过来是和她的孩子抢食，女子可能太瘦小，郭爷又太贪婪、用力，女子有些受不了。
郭员外说：“我也就是想吃两口新鲜的，我的一碗粥可能下来不少水，让你先喝粥，你偏不听，我吸得这样费力，也没有多少水，全让你那儿子吃光了才来的。下次可要多留一些给我，我多送些粥换，今天我算是吃亏了，你可用别的方法补。”主着，郭员外开始更下作的行为，韦云想让是制止，时启却拉着她离开了。
时启说：“今天我制止了她们，明天呢？还有，是不是就她们一家？这也是生态平衡，如果我打破了，伤害的可能水是郭员外，也许是那吕姓读书人。他既然读书还选择这条路，证明是生路，不是死路，我比你想管，我可是责任在肩，一方的知府，可我不能只管看到的一家，这样，我管到死也管不完。”
韦云听着，想着那个女人为一碗粥必须要做的事，而她进门却是主动，看不到表情，也听不到痛苦，为了儿子可以不顾自己的一切，可怜的女人。看到韦云的嘀咕，时启将她拖出了院外，找了一个空地方坐下后，时启说：“我以前也和你说过，为了我，我娘没有选择牛叔叔，而是选择时老员外，我到现在还姓时，她当时和现在屋里的女人没有区别，甚至比屋里的女人还惨，吕姓女人出来后还可以做吕相公的内人。我娘却一直守到时老爷出家门后才不再受折磨，对吕姓女人来说，是一次、一次，对我娘来说是一生一世。”
韦云听话般偎在时启的怀里问道：“你有学问，又是知府，这样的情况何时能改变呢？”时启说：“你、我只所以想改变，是因为我们看见了，实际想改变很容易，让我们的眼看不到，我要是不下来，天天听他们的陈情，也一样心情大好，底层百姓的命就是付出和奉献，我们刚才听到的是人，如果你将那女人想像成羊，我们喝羊奶不会难过吧？事实上他们早己活得不如一只羊，因为他们有意识，想晚上出来保留尊严，如果将他们的意识外衣剥了，不让他们读书，郭员外可能会更容易一些。”
韦云听后吓了一跳，她说：“你才和我讲你家老夫人的事，为何你会有这种心里，你要是不读书，你的婆娘这样你能接受吗？”时启看看韦云，想到当初的姜香莲，她和现在的那个女人能有什么区别？比那女人还差，那女人的付出是为了家，姜香莲不就是只为自己，抛弃了他。时启不再说话，动情地搂着韦云，向驿站方向走去，他不想再触及晚上看到的话题。
时启带走了全部的礼物，没有留下一样，周县官放心地送到了自己的地界，时启无心再多看，没有下轿辞别，径直回到自己的府衙。四夫人在内院看到时启问道：“听说出去看看百姓的生活，要是早知道，我也想看看，下次出去时带上我。”时启一边答应一边想到那一女子的声音，似乎想到了四夫人当年为了年幼的他，可能经历的不比吕姓女子好，时启有些心荒，快速回到了公堂。
道真刚好按照时启的要求来到了府上，时启告诉他，东海的防务要加强，费用从盐商处坐支，支付前请示由他这个的知府兵部。道真说：“时启，我在那里呆了一段时间，说好是代管的，一点点面以前的那些老人不太服管理，因为我没有上面的文书，只是你安排的一个公开选拔，你看要不要向上面反映一下，找一个合适的人来，我不想担这份责任。”
时启说：“我和杨伟虎大人己经商量过你的事了，很快就会有一个恰当的安排，你先在府上住几天，上边可能近期会有人到你那去，晚上我和你要一起商量如何应付他们的事。”道真说：“我己经将现有的人训练地比以前好了只是线太长，海防？我看了后才知道，一定是你的上一任，为了所谓的经费吹牛，再多的钱也防不了，哪有那么多的兵，更不可能建那样长的围墙，只是哄上面的幌子。”
时启说：“我在时也看过了，为这事我问过杨大人，他告诉我，海防是个事务，一年建不起来，可以多年，不能没有，至少可以报信，有多少人做多少事，海岸太长了，不要说防，跑也跑累死了。我曾经尝试建过一段墙，可第二天就倒了，海砂不牢，海水冲刷力量大。”
两个人说了一会公事后，时启突然说：“我娘在后院，你去陪她老人家坐坐，我还有别的事要处理，中午我不陪你，晚上陪佻喝酒。”他说完这话有一些难过，他知道道真和四夫人的关系，心里上接受不了，可一想到她为自己吃的苦，却在行动上愿意成全他们的私想。到了后院，四夫人非常高兴，为了显示自己只是处于交情，她将时采双也叫来，一起陪道真吃了中饭，时采双饭后以小孩上课为由离开了。道真看看没有人，又看看四夫人冒烟的眼说：“老夫人，现在时启是知府，以前对不住你的地方还请不泄露，我和他原是师徒，现在再提就显得不尊，以后我不敢再和夫人这样往来，谢谢你陪的中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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