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莹说：“老爷命真好，我们乡下的人考不上功名，要是能象老爷似的过来给知府大人效命就是祖坟埋得好了，不仅不愁吃喝，晚上还有灯，有事做还能睡不着，真的太运气了。我们家里的人，要是在农忙时有事做，到晚上累的如一瘫泥，哪有闲空不睡觉，歪下来，不管什么地方就能睡着。”
杨素天发现小女孩真的善，谈，不想打断她的说话，认真地听她讲那些对杨素天来说并不新鲜，但却是发生在她身上的真实。杨素天问道：“杨大人将你带到府里，以后怎么安排你，他告诉你了吗？”朱莹说：“我己经见到大人了，告诉他，不管让我做啥，只要让我不离开就行，我发现府需要的人多的是，择菜、扫地的、倒污水的、打更的，这些活我全能做，有些正在做事的人己经老了，我可以接替他们。有时我想，如果让我做，我一个可以做他们现在两个人的活，能给杨大人省下不少工钱。”
杨素天说：“你能这样想真的不简单，我会请杨大人好好待你的，你有点太瘦了，要想以后能多做事，要吃得结实一些。你一个人到府上，一点不想家人？为何杨大人没有将你家人一起接过来？”朱莹说：“我们那里的条件全是这样，如果我请他将我的家人全接过来，我和杨大人又没亲没故的，他一动念，认为救不了那样多，说不定会将我也赶回去。我的父亲一直不喜欢女孩，他想有个儿子能继续他的香火，他对自己的祖先就有了交代，他啥也不用再思考了。我也知道，对于我们那里的男人来说，能找到一个女人，生个男娃，一辈子就算是过了一多半，下边就是让男娃活下来，能活着就很好了。”
杨素天了解这些民况，可是从一个小女孩口中说出来，还是让他有些失望。他看看小女孩，将自己身上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杨素天说：“你爸的心愿是你弟，你为何不想回去看看？以前是靠你这个女孩的身子，能给家里带来一些远期的收益，现在你出来了，别的人对你家己经没有期待了，会不会你爹就借不到粮食了？”
朱莹说：“杨大人上次去己经给他们不少吃的了，他们会过日子，一时半会不会再饿得活不下去的了。我现在身子骨己经硬实多了，我发现府里吃饭是随便吃的，没有人看着，我可以顿顿少吃一些，少下一些给家里人。”李素天知道，她嘴上虽然对家人不是那么喜欢，可毕竟是自己的亲人，心里还是想着的。
杨素天好奇地问道：“此府院离你家不近，你省下的吃的如何送回去呢？”朱莹说：“只愁没有物品，有了还担心送不出去？我有办法，我也想好了，帮那些打更的多做些事，我发现这里的人都很好，我帮他们，他们也会帮我，找个体壮的，他们隔几天总会休息一天半天的，给他们一些好处，他们总会帮我跑的。”杨素天说：“你除了吃的，能有啥好处？他们又不缺少吃的？”朱莹说：“我会有办法的，大人，你看，我一点也没有为杨大人做啥，他不是也帮我吗？他们知道大人都帮我，会这高看我几眼的，也会帮我，这府里的好人多，不似我们那儿，天天为一口吃的，连命都不想要的争。”
杨素天说：“天凉了，你回屋去睡觉吧，不要将府里的人想得多好，时间长了你会知道，哪里的人都是一样的。”朱莹看着杨素天问道：“你是在哪一块做事的？明天我可以找你吗？在府里现在没有人安排我事情，太无聊了。”杨素天告诉朱莹，不用找他，他帮不了她去跑那样远，两个人有些不自在地又坐了一会。
杨素天发现她没有离开的意思，忽然问道：“想过以后要是嫁个有本事的人会怎样吗？”朱莹说：“能找个年纪大一些的，和我们庄上的庄主一样，给他做个小的就好了，这是我将来最好的想法，有本事的人是啥样我不知道，只知道能吃饱就是有本事，可惜我认识的人当中这样的人少。如果府里能让我这样呆下去，我以后也许有机会。大人，你有几房太太？”
杨素天说：“我在府里也就是个下人，哪里会有几房太太，不过真的有一位夫人，为何问我这个？”朱莹向他看看后说：“要是你能将我留在府中，等我长大了，可以给你做个二房。我也和杨大人说了这话，可他看不上我，他年轻，又是大官，我当然不是向他要二房，我只是想给他做个他夫人的陪房丫头，可他也没有同意。”
杨素天叹口气说：“你太小了，想的太多了，明天我有事，后天跟我到你家去看看，我负责和杨大人说带着你去。”当听说可以坐轿，可以有人跟随，朱莹吃惊地问道：“杨大人对你为何这样好？他对院里的下人全是这样吗？”杨素天告诉她，自己为府里的事忙的时间长，他是看着杨大人长大的，所以杨大人将他当长辈待。听到这些，朱莹有些激动，她知道自己找到了真主，以后的日子有了希望。
第二天一早，杨素天因为晚上休息不太好，早上起来时有些不适，加上自己的外套当时给朱莹穿的，似乎有些受凉。时启准备上考场时，杨素天告诉他自己随后就到，要求他在考场上不管发生什么事，自己都不能跳出来处理，一切有他操办。
监考是杨大人人从邻近的州府抽来的，也有自己吏部一位，都了是没有见过时启的，加上时启穿上举子们的便衣，更是众生一样，一点也看不出来。题目时启提前不用知道，他自己明白，参加过，有真的学问，只要会写，杨大人说好，那试卷就一定好，至于写得如何，他认为都差不多，只是有人背书多，引经多，有人背书少，引经少，可能还有的悟的不太透，引错了的。总之，考的如何不重要，写满，写工整更重要。
因为是封闭考卷，时启在试卷的每页面脚上用墨色随意地点了一个重重的黑点，他想了一下，不知道如何帮陈亮，早早交了卷后就出来了。杨素天在考场门口看到了时启，两个人会了一下目光，相互分开，时启回到了自己的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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