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成走到满脸惊恐不住摇头的赵天河面前，蹲下身，叹了口气，“死道友不死贫道，谁让你为难了不该为难的人，果然好色要不得。兄弟，对不住了！”
话音落下，他一拳头揍了上去。
卫曦坐在小七给她搬过来的椅子上，这个距离能阻隔前来看热闹的人，还能听见里头的人是真打还是假打。
听着里头那一声声拳拳到肉的声音，卫曦牙酸了酸。
这兄弟情，不提也罢。
好一会，薛成回来。
“卫三小姐，人晕过去了。”
不等卫曦吩咐，小七已经走过查看了一番，回来后还忍不住看了一眼薛成，“小姐，人确实晕了，没伤到筋骨，是疼晕过去的。”
卫曦也跟着看了薛成一眼，正好看见他朝自己讨好地笑了笑，又赶紧移开目光。
“出去怎么说，还记得吗？”
“记得记得。”
“绿漪姑娘呢？”
“奴家也记得呢，半点不敢忘。”
卫曦这才起身，转身准备离开。
薛成顿时准备松口气。
哪知这口气只松了一半，就见这位卫三小姐又突然扭头，“薛成，薛真真是你什么人？”
薛成一愣，“正是家妹。”
卫曦闻言，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这才离开。
薛成把人给送到门口，就见着前面那道背影走了没几步，转身推开了旁边房间的门。
他顿时一口气呛住了嗓子眼。
他这会小小的脑子里藏了大大的疑惑。
这卫二公子和卫三小姐，到底是什么来的？是在他来之前，还是之后？
要是来之前这兄妹俩就在，想到他跟赵天河说的那些话，薛成只觉得冷汗都要冒出来了。
他可真是作大死了！
还有，卫三小姐为什么会突然提到真真？
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把房间里还晕着的那个弄走去看大夫。
**
外头喧闹声一片，一墙之隔的雅间里这会却是安静异常。
卫昭看着坐在对面垂着脑袋一动不动的小姑娘，罕见地有些手足无措。
“师姑娘，曦曦是看到你昨日来信，实在不放心那位赵公子的人品，这才······”
他听见开门声扭头看过去，对上卫曦的眼神示意：接着编。
“这才带着我要了你们隔壁的雅间，想着若是有什么不对，也好及时过去帮忙。”
师明霏听见身后的开门声才抬起头，回头看向走过来的卫曦，站起身退后一步朝着卫曦和卫昭深深一福。
“曦曦，卫二公子，今天的事，要多谢你们。”
卫曦没能拦住她朝自己行礼，这会反应过来忙把人给扶起来，目光落在师明霏面上，这才注意到她眼睛有些红，不过想想方才遇到那种事也正常。
但是这脸怎么也红得跟涂了好几层胭脂似的。
卫曦不由侧眸看了眼也站起身刚刚收回准备搀扶过去的手的卫昭。
心下多了分计较。
“明霏，我送你回家。”
“嗯。”
走到门口，师明霏又突然转过身，“卫二公子，告辞。”
卫昭一愣，忙拱手回了一礼，“师姑娘慢走。”
卫曦在车厢里揽着师明霏的肩膀，感受着身旁这姑娘乱糟糟的心绪，直到快到师家门口，她才轻声道：“明霏，别担心，赵天河那边都已经解决了，你就当没发生过今天这种事，你娘她若是问起，你就说赵天河他根本就没来，你左等右等等不到人，就干脆回来了。”
师明霏忍不住往卫曦肩头蹭了蹭，“我听曦曦的。”
卫曦又看向坐在角落的师明霏丫鬟。
小丫头也忙点点头，“奴婢也记住了，半个字都不会说漏嘴的。”
马车一停，小丫鬟先出了车厢，师明霏从脑袋从卫曦肩头抬起来，“曦曦，那我先下去了。”
卫曦点点头，看着师明霏就要出车厢了，又忍不住把人给喊住了。
粉兔子回过头，“曦曦，你还有话要对我说吗？”
“有，”卫曦点点头，“我想了一路，还是想跟你说一声。”
“你说吧，我听着。”
“前天晚上，给你送过去的那条消息，其实是卫昭假借我的名义送给你的，今天提前过去望江楼，也压根不是我硬拉着卫昭要去的，是他自己一大早过去的，我其实是跟着他去的。”
卫曦说完，看着师明霏愣住的表情，等了好一会，才问道：“明霏，你懂我说这些的意思吗？”
师明霏干咽了口口水，这才磕磕巴巴地开口，“好，好像是懂了，又好像是没懂。”
“那等回到家，就好好想一想。”
“哦！”
师明霏脑子里这会轰隆隆一阵响，全部都在想着方才卫曦跟她说的那番话，越想胸口的那颗心脏这会砰砰砰像是要马上就跳出来一样，下马车的时候更是不曾注意到脚下差点崴了脚。
卫曦透过车窗看她游魂似的进了家门，这才吩咐小七往回走。
她回到望江楼的时候就见卫昭果然在大堂里坐着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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