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脚被踩了一下。
春香抬起头皱了皱鼻子，娇哼一声：“我才不会那样，小健以后不许再说这样的话！”
江口健原本是解释，跟其他人相处开不开心的问题，误会就误会吧，反正也不重要。
他握着春香的手，“还有问题吗？”
“有，有好多呢！”
“行~，咱们边走边说。”
“好，小健，你说是你喜欢我多一点，还是我喜欢你一点。”
“……，都很多。”
“不行！怎么可以这么回答，漫画里都不是这样讲呢！”
“……”
浅觉寺离得不远，从步行街过去大概一个小时。
可是走近路，需要通过两条巷子，路面半米多厚的积雪让人望而却步。
路上偶尔会过去两辆车，几乎都没碰到行人。
市内人员集中，发放物资救援还不算麻烦。
问题是那些偏僻地区，大雪封路，信号塔还来不及修复。
虽然勉强可以化雪水引用，但食物问题却没办法解决，再过几天，那些熬过低温的人们很可能……
小泉家和市政关系密切，江口健打算询问一下，对方有没有解决方案。
两个小时后，两人来到浅觉寺。
路面的积雪被清理出一条米多宽的路，江口健推门进去，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站在院中，此刻正脚步轻盈的来回走动，双臂偶尔抬起，若蝶舞纷飞。
春香看了几秒，好奇问：“小健，怜子小姐不冷吗？”
“怎么可能不冷，即便有元力护着也会冷，她这是装……”
江口健无奈地摇摇头，拉着春香过去和小泉怜子打招呼，然后跟着她一起往后院走去。
那家伙走在前边，腿脚显得有些僵硬，胳膊几乎都不会打弯了……
俩人对视一眼。
江口健挑了挑眉毛：我没说错吧？
春香：果然。
上次来还见过几位僧人，今天从前院进来，竟然一个也没看见。
江口健拉着春香跨过门槛，进了偏殿。
小泉怊穿着单薄的补丁白袍，正坐在蒲团打盹，听见脚步声，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轻声道：“小健，你们来了，坐下来说话。”
“好的。”
在冰凉的蒲团坐下，江口健开口问道：“小泉先生，请问找我过来有什么事情吗？”
小泉怊轻叹一声，面色悲悯地说：“唉，连续数日大雪，整个霓虹都被白色笼罩……是天神降下责罚……民众受苦……”
老神棍。
明明是元力充盈的缘故！
江口健没有打断，看向神像前正在燃烧的烛火，暗自考虑对方会询问什么。
过了会儿，小泉怊见他不接话，有些无趣的听下来，出声问道：“小健，一个多月前，你就安排人手开始储备物资了？”
“是的，我之前和朋友去过两次山里，发现林中的动物变得狂躁，植物也发生了某些轻微异变，连城市里的怪异也……”
江口健顿了顿，轻叹一声，怅然道：“世间的元力越来越充盈，我担心以后会发生……以作不备之需，只是没想到，竟然是连降大雪……”
小泉怊点了点头，“入冬前一天，你可是有了预感……或是猜测？”
“那天下雪之前，牡丹灯笼内的器灵提醒我，天地间的元力比之前充盈许多，我担心会……然后请一些亲近的朋友去我那做客。”
山林里动植物出现异变，是参考那天在餐厅，天音太太说的内容。
至于元力充盈，只是把春奈说的话安在雨森头上，反正对方也查不到证据。
至于理由可不可信，这就不是江口健该考虑的问题了。
小泉怊沉吟不语，挥挥手让孙女去备些茶水，轻叹一声，道：“天威难测，只是苦了国内民众啊，小健，你对之后的事可有预测？”
江口健摇了摇头，转头看向门外的雪花缓缓飘落，“雪灾虽然严重，但这或许才刚刚开始……天地异变，很可能整个冬天都会生活艰难，我认为，将民众集中起来才是救援的最佳方法。
而且，等到来年春夏……元力充盈，会造成怎样的变化……拥有传承的小泉氏，应该有详细的记载吧？”
小泉怊垂暮的眼眸忽然一亮。
这几天议会正在争论，是大批发放救援物资，还是将受灾民众集中起来，前者容易，后者极为繁复，民众也难以接受。
但是，如果灾难长期持续，自然是后者更为便捷、效率。
他之前查阅过古籍资料，元力的恢复过程多是持续1-3个月，而发生在冬季、突降大雪，却是首例……
小泉怜子端着茶盘，将冒着热气的杯子分别放在三人面前，“请用茶。”
春香低声道谢，转而，一双眼眸满是仰慕的看着江口健。
小泉怊又问了些其他问题，江口健大部分都难以回答，或这说，是不好回答。
毕竟很多事，由他嘴里讲出来不合适。
小泉怊双手扶着地，膝盖晃晃悠悠，站起来走到偏店门口，一手扶着门框，望着门外落雪痴痴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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