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紧收起不正经的笑容，正色道：“我这话可不是开玩笑，再往前三十年，像乔老板那么周正的伙子，真是难找。哦，那句话怎么的来着，‘男生女相，必是贵命’。这乔老板啊，就是男生女相，真真是比那戏台子上的花旦还要俊上几分呢！”
听这老头子了乱七八糟一大堆，陆悠面也吃完了，汤也喝光了。
就连酱肉和鸭掌……也被老头子帮忙解决了！
见老头子一边话一边舔着手指头，陆悠严重怀疑，他其实不是来讲故事，只是想来骗吃骗喝！
“嘿，你这是啥眼神！难道我陶某人还吃不起酱肉和鸭掌嘛？你等着，我再买一份去，请你们吃！”老头子被陆悠的眼神看得有点心虚，他站起身，拍拍屁股上并不存在的灰，往熟食摊子走去。
“对了，”临走之前，他又伸了个脑袋过来，冲陆悠挤眉弄眼地笑了笑，“我刚才那故事还没完呢！”
陆悠：……谁愿意听他讲的破故事！赶紧把她的卤肉和鸭掌还回来！
满腔怨气的陆悠并没有注意到乔老娘有点反常的表情，倒是那老头子注意到了，还特意多看了乔老娘几眼。
不是他猥琐，他只是觉得，这个看着挺有气势的老太太，她有点儿面熟啊！
到底在哪里见过呢？
老头子一时半会儿没想起来，他甩了甩头，干脆不去想，又跟陆悠起了话：“咱们刚到哪儿呢？噢对了，到有女人对乔老板动心！”
“当时可有不少女人对乔老板动心咧，可这一般的女人，也不敢明着干点儿啥是不？可这其中，就有一个敢干点啥的女人。呶，看到了吗，正在摊子前收钱的女人，就是她。”老头子朝熟食摊子努努嘴，“她就是乔老板现在的妻子刘红兵。”
“现在的妻子？那乔二妹呢？”不可否认，老头子讲的这个故事确实很精彩，陆悠挺感兴趣的。
她总觉得，这个故事不应该是这样的走向。
见陆悠被提起了兴致，老头子得意地笑了笑，一张老脸皱成了菊花。
“乔二妹啊，她还在，还住在乔家。只不过，她那个样子，又怎么配当乔老板的妻子呢？要不是乔老板仁义，换作任何一个男人，早就不管她了！”老头子眯成一条缝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水光，他嘻皮笑脸地道，“乔老板人好啊，一直养着乔二妹。他后来娶了妻子，又生了孩子，现在连孙子都快成人了。他还养着二妹呐！”
老头子一时嘴快，直接将“二妹”两个字脱口而出。
“大爷，你认识乔二妹啊？”陆悠眼神一闪，她笑嘻嘻地问，“你对乔家的事，了解挺多的嘛！”
“熟啊，怎么不熟？你走出去问问看，只要是地道的本地人，哪个不知道乔老板和乔二妹的事？”老头子漏了嘴，也不慌张。
他又看了乔老娘一眼，试探地问了一句：“大姐，我是不是在哪看到过你？”
陆悠：……她就嘛，这老头跟话唠似的，自来熟地了一大堆话，还偷吃了她的卤肉和鸭掌，究竟是为了啥？
原来是为了搭讪啊！
一直垂头不语的乔老娘，这会儿缓缓抬起头，目光平视着老头子：“我人老了，记性也不好，兴许真是在哪见过面也不定。”
老头子怔怔地望着乔老娘，两只眼睛瞪得极大，连眨都不敢眨。
看到这一幕，陆悠顿时收起了玩笑的心思，她赶紧结了帐，带乔老娘离开了市场。
“诶！姑娘！等一等！等一等啊！”陆悠带着乔老娘在前面健步如飞，老头子在后面疯狂地追。
等走到一个僻静的巷子里，陆悠的脚步才慢了下来，她松开扶着乔老娘的手，问道：“大娘，你认识那位大爷吗？”
“我……”乔老娘认真回忆了一遍，然后摇摇头，“不认识。”
她是真的老了，可也没到老年痴呆的地步。如果真的是故人，按理，她肯定不会忘记。
要么对方认错了人，要么，她可能真的跟对方见过面，但并没有接触过。
只有这样才得通。
乔老娘并不认为老头子是故意发疯，或者对她一见钟情什么的。
先不这事儿靠不靠谱，就从她的直觉来看，这老头子虽嘴上不正经，可眼神儿却很正。
他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嘿姑娘，看不出来啊，你脚程还挺快的嘛！”老头子脸不红气不喘地追了上来，站在离陆悠和乔老娘一米远的地方。
老头子夸完人，又开始抱怨：“我你这孩子，咋走就走啊，连声招呼都不打！我连卤肉都没来得及买呢！”
“大爷，您真要买乔家的卤肉啊？”陆悠似笑非笑地看着老头子，眼里带着明显的戏谑之意。
“你要是真想吃，我就买！”对于陆悠的态度，老头子丝毫不以为忤，反而将了她一军。
陆悠像是被噎了一下，她看了看乔老娘，又看了老头子一眼，干脆道：“这里不是话的地方，我们找个……”
“我家就在前面，你们要是不嫌弃，可以去我家坐坐。”不等陆悠完，老头子便急急道，“你们放心，我不是坏人，我就在这附近的岛上当兵。具体是干啥的，我不方便。这里的房子，是我家的老宅子，安全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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