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贺脸上的表情虽然不明显，但纪思情清清楚楚地捕捉到了他眼底里正在躲躲藏藏。
印象中，他一直是个很直接，很坦率的人，她没想到原来他心虚的时候竟然是这个样子。
纪思情轻叹了口气，敛起嘴角轻笑道：“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江特助，请你实话告诉我，你和时总是不是早就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
江贺并不知道在他们出差的这两天里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见她如此笃定的神情，也基本上猜到了与那件事情有关。
敛了敛情绪，他坦然回答道：“既然你知道了，又何必明知故问？”
纪思情倏地一怔，他果然知道了！
“时总呢？他也知道吧？”
对于这个问题，江贺没有正面回答她：“你若是想知道，你应该自己去问时总。”
纪思情不由在心里冷笑了一声，罢了，不用问了，现在的情形难道还不够清楚吗？
心，忽然刺痛了一下。
像是被插进去一根针，直达底部，想拔拔不出来。如果不是她的自控能力够好，手里的那些资料估计已经被她揉碎了。
但是，她还是尽量保持镇定：“还有一个问题，之前公司里有员工收到信息，说我坐过牢，说我是杀人犯，是不是时总做的？”
在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后，她觉得时北墨也是没有可能做出那种事的。
“不是。”言简意赅。
纪思情不信，“我要怎么相信你？”
“你可以自己去问时总。”
江贺大概这些时间一直当“卧底”，扮演角色的游戏他已经玩累了。所以，此刻被她拆穿之后，他脸上反而有种轻松的神情，“而且，你难道不觉得你今天找我问的这些话，应该先去问时总才对吗？”
纪思情当然知道他话里的意思，本来这些事就是她与时北墨之间的恩怨纠葛，她理应去找时北墨对质才对。
只是她不敢。
亦或者应该说她是害怕。
她害怕万一真如她料想的那样，时北墨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了，这么久以来一直在她面前做着角色扮演，那么，最近这些时间他在她面前所做出来的一切，又意味着什么？
她不敢细想下去。
细思极恐。
但现在，既然已经从江贺这里得到了证实，她也没有什么必要再去逃避了。
如果不去找时北墨再当面对质清楚，她是不会死心的。
“我知道了。”脸上，是一种心如死灰的神情，她说，“谢谢你，江特助。”
……
总裁办公室。
前脚时北墨一进门，后脚纪思情就跟了进去。
大概是因为出差了两天的缘故，他已经忘了自己前两天曾威胁要赶她离开公司的事情，见到她跟了进来，坐在办公桌前，原本淡淡的脸上有了一丝的表情变化：“什么事？”
“时总，我有些话想问你。”没有多余的拐弯抹角，也不等他说好与不好，纪思情脱口而出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的身份的？”
时北墨愣了一下，目光缓缓移到了别处，“你想说什么不妨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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