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阳看着纸条，想了好一阵子也没想好。
杜蘅揉了下他的脑袋，轻声笑道：“想这么多干什么，不是也很多人叫你封阳吗？那我不照样这么叫你？”
“只是一个称呼而已，代表不了什么的。”
是这样吗？
封阳歪了下脑袋，脑子里忽然想起了前段时间他还没有叫杜蘅阿蘅的时候，她也对自己很好，他们关系也很好。
这么想来，杜蘅说得也并不是没有道理。
“那……那我还叫你……阿蘅，可以吗？”
杜蘅扬了下下巴，反问道：“为什么不可以？行了，好好看会儿吧，咱们俩说不定可以分到一个考场。”
啊……对！
他想和杜蘅一个考场。
想着，封阳不在耽误，掏出书来老老实实地开始复习。
……
“今天晚自习啊，我们考一套卷子，难度和你们月考的差不多，你们先适应适应。”
地理老婆婆把卷子分下来，然后环视了一圈，走下来讲台走到封阳旁边。
自从上学期封阳回答了问题之后，她就喜欢封阳喜欢得不得了，这会儿走下来，她看着封阳的目光里满是慈爱。
“小子，好好考啊！”地理老婆婆笑得和蔼，“把你们班长考过去！”
闻言，封阳抿着嘴笑了一下，不太好意思地点了一下头。
杜蘅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老师，我还坐在旁边呢。”
老太太拍了杜蘅一下：“管你坐没坐在这儿，上课不认真听，全仗着自己脑子好使，我看见你都烦！”
成吧！
杜蘅撇了下嘴，低头看卷子去了。
……
考完试，还有一节晚自习，杜蘅有些手臂上的伤口微微有些泛疼，搞得她整个人精神状态并不是很好。
封阳有些紧张地看着她，想伸手把杜蘅的袖子挽起来看看包扎的地方有没有渗血又怕捧着她，一时间有些无措。
杜蘅笑着摇了两下头：“没事儿，没那么严重。”
周围的人玩儿手机的玩儿手机，聊天的聊天，而离他们最近的陈捷已经睡着了。
封阳抿了下嘴，伸手轻轻把杜蘅的衣袖拽了下来。
为了方便，杜蘅里面穿的是一件背心，稍稍把外套拉下来一点点就可以看到包扎的纱布。
看着纱布上并没有血迹，封阳微微松了口气。
因为天气有些凉，所以他大致看了一眼之后便把杜蘅的衣服拉上去了。
“周五……换药！”
杜蘅点了下头，刚想抬手在他脑袋上薅一把，手就被封阳按住了。
她微张着嘴还没来得及说话，便看见封阳自己抬手在自己脑袋上揉了几下，然后朝着自己嘿嘿笑了两声。
“？？？”
这个……是帮她薅他自己脑袋的意思吗？
还有点意思吼。
“阿蘅今天……”他抿着嘴，犹豫了半天才开口问道，“可以陪我坐车吗？”
问完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想到了昨天晚上的状况，便又补充道：“就我们两个人！不……不要别人！”
杜蘅愣了一下，随后点了下头：“可以啊。”
“那……明天我还是来找你吗？”
话音刚落，杜蘅稍稍皱了下眉，抬眸问道：“你一般过来找我，早上都几点起床？”
“没……没有很早……”
也就……四点多钟……封阳收拾的很快，大概五点钟的时候就可以出门，然后坐车到杜蘅家这边，在楼下或者门口等杜蘅出来，或者等到六点多钟听到蒋芸的声音了之后去敲门。
见封阳支支吾吾地半天说不出个具体时间，杜蘅也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她敛了神色，缓缓开口：“我明天想多睡一会儿，你晚一点过来吧，自己多睡会儿，来早了我也不让我妈给你开门儿。”
闻言，封阳瞪大了眼睛，张嘴正想问什么，忽地就明白过来杜蘅是担心自己休息不好。
他心里蓦地一暖，低低地笑出了声。
她在关心他啊……
他也有人疼呢！
他顺从地点了两下头，又嘿嘿笑了两声：“阿蘅对我真好！”
杜蘅笑了笑，在他满足的目光中点了两下头。
她觉得一般，但是他觉得好的话那就好吧。
“待会儿阿蘅要不要去我……”
他蓦地闭上了嘴，垂下了脑袋。
啊……对，不能让阿蘅看到屋里的样子，赵良穆昨天早上这么生气，屋里肯定乱作一团，不能让阿蘅看见的。
不然……杜蘅肯定会问的。
看到封阳这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杜蘅默默移开了目光，什么都没有问。
“怕不怕长胖？不怕的话待会儿带你去买奶茶。”
她岔开话题，一边把晚上复习要用的书往书包里放，一边问道。
封阳摇了两下头，跟个老干部似的：“不喝。”
“行吧。”
交谈到此告一段落，两个人陷入了一段略微有些尴尬的沉默当中。
忽地，封阳像是想到了什么，他伸手扯了扯杜蘅的衣袖。
“待会儿……可以走路回去吗？就走到……你家那边，然后我坐车……坐车回去。”
“为什么？”
因为这样……可以和你多待一会儿啊，两个人晚上一起走在路上，就像……约会一样。
封阳微微垂着眸，抿着嘴半天也不说话。
杜蘅对于他刚才的提议并不反感，索性答应了。
下了晚自习，封阳无比自然地拿起了杜蘅的书包提在手上。
杜蘅伸手想要拿回来，却被他挡住了：“伤口。”
杜蘅撇了下嘴，有些不自在地走在他的旁边。
她不自在并不是因为待会儿要和封阳一起走路回去，而是他帮自己拿书包。
从小到大，一般只有蒋芸那样做。
那个时候，她们家还没有开现在的这个便利店，杜闵也还没有走。
她微微垂下眸，微微有些沉闷。
杜闵刚走那段时间，蒋芸好不容易缓了过来，然后就开始为了生计到处找工作，她去过餐馆做服务员，也给人当过保姆，好不容易存了钱之后，便开了现在的这家便利店。
封阳稍稍转头看了杜蘅一眼，朝着她伸出手，笑着问道：“可以……拉阿蘅的手吗？”
说罢，他也不等杜蘅的回答，便直接勾住了杜蘅的手指，遂将她的手整个包在自己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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