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呢？轻轻松松就能进化成帝王级甚至主宰级的话，那其他妖兽怎么活？”七长老没好气地瞪了一眼程流川。
程流川沉默着点了点头，将在手心里打滚的冰蚕抓起来，扔到玉瓶里去。
顿时，只听见玉瓶里不停地传来碰撞声。
程流川眯着眼睛透过玉瓶看了进去，只见玉瓶里，冰蚕像是喝醉了酒一样，一会儿跑向这里，咬了一口；一会儿跑向那里，咬了一口。
见程流川看它，又朝着洞口跳了起来。
刚刚到瓶口，又掉了下去。
任它不停地抖动着身后那一对薄薄的翅膀和那一对鸟翅膀，那小小的身体却依旧不能在空中停留半分。
程流川不由得被它那蠢样子逗笑了，刚才的郁结消失了大半，道：“怎么看起来比我还蠢呢？”
七长老看着程流川饶有意味地笑了笑，这才又道：“你还没说你怎么捕捉到它的。”
“都说了让你帮忙觉醒独特技能，自然是我的召唤兽啊！那个蛋，你忘了吗？是那个蛋孵化出来的！”程流川道。
“瞧本座这记性！”七长老重重地拍了下脑袋，一脸懊恼道，“蛋、拥有着让众飞禽妖兽畏惧的威压感，这不就是冰蚕嘛！”
说着，七长老又剧烈地咳嗽了一阵。
程流川忙道：“你悠着点！”
七长老呵呵一笑，将左手无名指上的储物戒摘下来，递给程流川道：“这是灵兽戒，可以在里面供养十只宠物或者召唤兽。不过，本座只在里面养了一只宠物，就是本座那只雪雕，八阶三段。它陪了本座五十年了，已经老了。你以后要是想去极寒之地给冰蚕找冰晶，就带上它。其他时候，就不要打扰她了。”
想起初次见七长老时，他身下那只比成人还要高大的雪雕，程流川忙拒绝道：“这个，我不要了，太贵重了。而且，它是你的宠物，跟了你这么多年，又有血之契约在身，哪里会听我的？”
“本座和她没有血之契约！”七长老声调骤然拔高，突然声色俱厉道，“你明明收了白老鼠为宠物，可你知道，本座和徒弟为什么没有教你和宠物建立主仆关系的血之契约吗？”
程流川茫然地摇了摇头。
七长老道：“因为，你和我们不一样，你身上流着妖兽的血液。我们人可以把妖兽完全当宠物养，而你，不能！相比于用血之契约束缚它们，你可以和它们建立其他的关系，让它们忠诚于你！”
听七长老这么一说，程流川又道：“说到妖兽的血液，有人说我祖上有人是半妖，而后因为不断和人婚配，到了我这一代，妖兽的血液变得极其稀薄。只是因为我身上发生了什么变化，才导致我身上妖兽的血液被激发出来。你也这么说，那看样子是不会有假的。”
程流川沉吟了片刻道：“老头，那你有没有办法，能够让我自己控制着被激发的稀薄的妖兽血液？你看我这，一到白天就变成了猫，一到晚上就变成人的，有时候做事特别不方便！如果能够自己控制的话——”
“这个鬼晓得，本座也是第一次见你这种状况！通常而言，半妖和他前几代后代很难活下去。”七长老一边走着，一边继续道，“半妖和他的前几代后代身上的妖兽血液浓度很高，因此，身上总有着妖兽和人类共同的特征，而且相当明显。不管是在妖兽还是人人族，都是不会被接受的。你祖上竟然能够一直传承下来，也是特例。”
“为什么不被接受？”程流川问道。
七长老道：“说他是人，可他是妖兽。在我们人族看来，妖兽都是畜生，可以当工具用，却不能当朋友，因为，他们暴躁起来，往往都是冷血的，连亲人都杀。”
“说他是妖兽，可他却有着人的特征，甚至，大多数半妖天生对人族有好感。”
“反正很复杂。”
“而你是半妖，而且妖兽之血很稀薄的事情，几大长老也都知道了。”
“所以——”
七长老突然停了下来，有些担忧地看着程流川道：“不要因为你能够成为庄主亲传弟子就得意忘形。至少，庄主之位，不管你多努力，也不会落到你头上。”
“谁稀罕！”程流川不屑道。
将七长老送回他居住的七长老宫殿，程流川又去接了慕容紫儿。
一路上，程流川也将冷瑜离开百兽山庄去寻找苏子墨的事情告诉了她。
慕容紫儿顿时有些局促不安，不停地偷偷看着程流川。
看着她偷偷摸摸看着自己，想要道歉却又不好意思开口的模样，程流川暗暗窃喜。
这傻丫头，以为自己做得很隐秘，别人就不知道似的。
不过，程流川也没有戳穿。
冷瑜的事情，暂时告了一段落。
接下来，天高地远，或者一辈子也见不到，又为什么要让她成为横亘在自己和傻丫头的一道障碍？
回到慕容紫儿的住处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
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又很久没有见面，程流川就有些按耐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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