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君越过李又又看到上面楼的好几扇门都打开了的声音，楼梯上也有人，面对抱怨和紧张，有条不紊道:“不是丧尸攻击。”
转而沉声:“你们谁把她关在大楼外面了？”
冬君一向温和有礼貌对谁都是客客气气的如今语气一重。
众人一时噤若寒蝉，又猛然清醒骂了几句“神经病”“有猫病”“为一个陌生人值得”之类的话就打着哈欠回屋去了。
李又又:“马蛋，这么大夜的，关在外面？”
“不如直接喂丧尸得了。”
冬君也一脸沉郁之色，“我下去看看。”
他把丧尸年关在二楼一个偏僻的房间，还拧了锁，挂了铁链加锁，就是为了防止丧尸年突然丧性大发之类的伤到楼上的其他人。
李又又举起爪子:“我也去。”
两人拿起钢管，走到大门，发现反锁着大门居然是大打开的。
挡大门的一堆东西，全被移到了一边。
李又又:“呃……可能是她自己开的。”
冬君:“这事待会再说。”
两人望了风望风，才出去。
一出来，他们就看见丧尸年看了他们一眼就正在往远处跑。
李又又扯住冬君的钢管。
冬君拉一下拉不动，“李又又！”
“冬君让她走，跟着那些丧尸混，总好过跟着我们没有吃喝的。”
这是她自己走的，不是我们抛弃她。
冬君转而像不认识李又又一样:“可她是一个人类。”
李又又:“你就真的确定她是人类？而不是进化了的丧尸。一个女人可以单手错开苹果，打断钢管？”
冬君:“那你又听说过新人类？人在末世可能被激发异能。”
李又又:“那都是电视剧里的。我只听说过C博士的长寿基因。”
长寿基因，据说是靠注射一种病毒，让病毒整合进人类的基因，改变人类的基因组成从而达到长寿。
可C博士连自己生病的女儿都没能治好。
冬君:“我们可以放她离开。”
“可现在，万一，她遇到危险怎么办？”
李又又:“那如果我们出去遇到危险了怎么办？”
冬君扯开李又又的手:“是我把她带回来的，我就有权利负责她。”
“就算是要放她离开，我也得确保她的安全。”
是的，或许这样做有些人会认为他很愚蠢。
但如果人生什么信仰都崩了，没有一点坚持，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那他们和那些丧尸又有什么区别？
不，还是有区别的，他们比那些丧尸更复杂。丧尸说吃同类就吃同类，不像他们还得虚情假意、猜测算计、拐弯抹角。
李又又看着冬君头也不回地走了夜色中。
月光落在他的身上，像一层美丽却又冰冷的外衣，明明近在咫尺，却让人觉得遥不可及。
李又又:“男神……果然是神。”
就算环境如何改变，他仍然能够一定程度保守本心。
不像他们为了活着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她，李又又没有粉错人。
没过几分钟，李又又就看到两个人影回来了。
李又又:男神顺拐了！
冬君拿着两根钢管磕磕绊绊地拖着丧尸年。
丧尸年看到动来动去的管子，手也跟着动来动去，有时还要把冬君往后拉。
等两人一走进，李又又就看到丧尸年的身上有好几道抓痕，还在流血，脸也脏兮兮的，眼睛透亮。
丧尸年从衣服里拿出一个苹果，见李又又盯着她，又擦了擦递给李又又，手伸在空中。
李又又迟疑了一下，退后一步:“冬君，她被丧尸抓到了。”
冬君:“也被人类伤到了。”
李又又一看果然，丧尸年的手指上有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那是被利器所伤留下来的伤口。
丧尸不会使用其他的武器。
丧尸年看李又又不收苹果，又在衣服上狠狠擦了几下，发出一个类似于“啊……”的音，眼神清澈地看着李又又。
冬君拉着丧尸年，侧脸露出疏离冷静的轮廓:“你回去睡觉，关好门，我带她去附近的一个地下室。”
看着两人远去李又又捏着手里的被擦破皮的苹果，五味杂陈，咬了一口苹果，怎么也吞咽不下去。
她刚刚看到她没有穿鞋，脚趾头都烂了。
李又又和下楼来看的几个人把大门关上，堵上。
房间的门上，有好几道抓痕，像是手从里面伸出来到处抓留下的痕迹。
李又又走了几步，脚下一硌脚，在垃圾桶里捡起了一条铁链子。
铁链子上面挂着一把打开的锁。
这个锁是冬君锁的。
这一群人当中能够开锁的，还真有那么一个人。
王冰和王龙是表兄弟，以前做过小偷手脚不干净，开锁技术一溜一溜的，连王龙的锁都开了。
李又又偷偷去冬君的房间看了看，满地的碎玻璃，地上还滚着几个圆溜溜的苹果。
他们处心积虑放她离开，却没想到她出去只是为他们偷了几个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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