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被封霆川质问得一愣。
看着医生怔愣的模样，封霆川的眼神瞬间冷下来。
他缓步上前，一把揪住医生的领子。
“封、封三爷……”
医生顿时被吓得不行。
“说。”封霆川缓缓道，“你是不是，在骗我？”
“骗您？不不不，我没有啊！”医生赶紧给自己叫屈，“我骗谁也不敢骗您啊，封三爷。”
“那你说，乔西的身体为什么会这么孱弱！”封霆川眸底浮现杀意，“她的身体明明很好。是你这个庸医诊断错误！”
“我、我……”
医生说不出话，只能结巴。
乔西的身体，怎么能算是好。
如果说乔西的身体好，那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人身子骨不好了啊！
可是看封霆川的模样，肯定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医生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知道自己欲哭无泪。
忽然——
“封霆川，够了。”
床上，乔西微弱的声音响起。
封霆川身子震了震，回头看向床上。
乔西撑着虚弱的身子，就要坐起来。
封霆川上前一把扶住她，将她强行压回床上：“你身子骨还弱，需要好好休息。先别起来。”
乔西身上乏力，没有反抗。
只是，她看着封霆川的眼神除了孱弱之外，也夹杂着浓浓的讽刺。
看见乔西的视线，唐泽言心里就是咯噔一下。
他强笑了片刻，上前想要拦住乔西：“乔西啊。你的身体好不容易才恢复，是不是应该休息一会儿。要不，我去给你换个其他的医生来……”
为了和缓一下房间里的气氛，唐泽言也是拼了。
只可惜，乔西压根就不领他的情：“换医生就不必了。如果这里有人应该离开，那也是封霆川。除了他之外，谁都不该走！”
唐泽言的表情猛地凝冻。
封霆川也是目光沉沉地看着乔西，视线阴沉，冷到骨头里。
“封霆川。”乔西顿了顿，又看向他，“我也是不知道，对于我的身体情况，你到底有什么好否认的。我的身体变成现在的模样，不都是拜你所赐吗。而且你不知道说过多少遍，要我给安静柔赔上一双腿，要我为她的情况负责。我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你应该满意的。不是吗？”
封霆川被乔西怼得厉害。
他沉闷地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只能说出干涩的语句：“……我没有这个意思。”
“呵。”乔西冷笑，转过头去闭上眼睛，“你自己是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再清楚也不过。”
“乔西你！”
封霆川瞬间暴怒。
从没有人敢这样忤逆过他。
乔西，有她的！
唐泽言见状，赶紧拦在封霆川面前，拼命地打躬作揖：“封三爷，封三爷您冷静点。现在乔西正在气头上，您没必要这样。咱们先出去，先出去吧。”
在唐泽言的哀求之下，封霆川总算是冷静了些许。
只是，他的眼神还是阴沉森冷，宛若黑夜的海面。而，在海面之下压抑着的，更多是无穷无尽的情绪……
“照顾好她。”封霆川沉声警告了医生一句，“否则，你自己知道是什么后果。”
医生连忙保证：“好的封三爷，我、我一定照顾好病人。”
乔西听得又冷嗤了一声。
唐泽言生怕封霆川生气，连忙把他拽走了。
离开乔西的舱室，唐泽言顿时松了口气。
他觉得自己在封霆川身边的生涯，从没像刚才那样危险过。
平衡乔西和封霆川之间的关系，简直就像高空走钢索一样危险。
偏偏他还不能抱怨，因为这一切都是封霆川自己硬生生作出来的。而他作为封霆川身边的助理，先前不也没有制止过这一切的发生吗……
该怪谁？
只能怪自己！
唐泽言这边正哀怨着。
一旁的封霆川沉默了片刻，冷声问：“先前那个撞过乔西的女人呢。”
“呃。”唐泽言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封霆川问的是谁，“她好像是回自己的舱室去了。”
“很好。”封霆川颔首，“叫她过来。”
话落。
封霆川径直，往船长室那边走去。
“是，我知道了。”
唐泽言连忙答应一声，跑到船员那边，去询问那个女人的下落。
十五分钟后。
唐泽言带着那个冲撞了乔西的女人，来到封霆川面前。
那女人对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还一无所知。
确切来说，从一开始，她就没拿乔西当成过平等的对象去对待。
如果不是因为，眼前的人是封霆川，而不是乔西。
这个女人如今的态度，恐怕只会更糟糕。
女人斜睨了封霆川一眼，表情很难说得上是恭敬：“这位先生，你有事吗？”
“你先前撞了我的女人。”封霆川冷厉的视线直接落在那女人身上，“直到现在，你还没有要给她道歉的意思？”
“道歉？”女人愣了下，乐了，“先生，您这是开什么玩笑呢。刚才我和那个女人之间发生的一切，充其量也就只是互相撞到了一下而已。你要责备，不如去责备你自己的女人好了！”
说着，富贵女不屑地仰起头。
她的发言，简直过于令人窒息。
唐泽言好几次都几乎无法维持住自己的表情。
等富贵女说完，唐泽言忍不住怒道：“你在胡说什么。你知不知道，在你面前的人是谁。你怎么敢这样和他说话！”
“什么？”女人愣了下，不满地道，“那你听没听说过我家的名号。我夫家啊，可是京城的李家。李家旗下，可是有四五家报纸呢！”
封霆川没说话。
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个女人，脸色古井不波。
富贵女人却将封霆川的沉默，理解成了畏惧。
她顿时得意起来：“怎么样，你害怕了没有？要是你怕了，就赶紧跟我道歉。要不然，就算我没法得罪你，也会想办法让你的情妇倒霉。反正那女人长得那么狐媚，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唐泽言。”
封霆川蓦然开口，打断了女人的话。
富贵女一愣，脸色有些不满。
唐泽言微微摇头，有些怜悯地看了富贵女一眼。能把封霆川得罪得这么狠的女人，不多。这个富贵女，倒也算是个人才：“封三爷，您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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