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你，你不是看见了吗？”
“有鬼是吗？”
“废话，太，太他妈恐怖了，到处都是脸，我，我还在水下面抓到一只断手。”我一边喘气，一边后怕道。
他喃喃的点点头“原来如此，怪不得我们昨天下午在这根本找不到入口，原来是这水中不仅有僵尸，而且还有女鬼！”
老不死说，这洞口必然就在这附近，金船指引大法根本没有出过任何的差错。只是，潭中有鬼，昨天下午我们下身探查的时候，就是她在搞鬼，一直蒙蔽了我们的双眼，让我们根本看不到洞口所在的位置。
“十三，快起来。”想通了这一点，老不死似乎来了精神。
我被他直接硬拽着站了起来，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些什么。
“你再下去看看情况，能在水中做怪的，必然都是水鬼，既是水鬼，下面就一定有他们的尸体，你刚才抓到的断手，我想就是她的尸体部位之一，你潜入水中，好好寻找，一旦发现她的尸体，就打捞上来。这样一来，我们对付她也就容易得多了，还有……”
“别！”我伸出手打断他的话，不可理喻的盯着他：“你要搞清楚，那下面是鬼，我刚才下去，差点就被搞的没上来，你还让我去送死？这事没得商量，要下去你下去。”
“不是，十三，你听我说，我在岸上主法，你在水中寻尸也就安全的多了。我要是下去的话，一来没人主法，二来……”
“二来你人老了，腿脚也不利索了，对吧？”我斜眼望着他。
“没，没错……”
“别做梦了。”想起来我都心有余悸。
“十三，你，你不能这样啊，我把你养育这么大，你就真的忍心让我一个八十岁的老头子下去？还有，你为的是全村百姓，即便是死又如何？这死也分大小啊，有重于泰山，有轻于鸿毛，我想，你也是读过书的人，不至于自己这辈子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了吧？你说你……（以下省略五千字）。”
“打，打住！”我实在受不了他跟唐僧一样唠叨了：“你说的没错。就因为我是读书人，所以我懂得什么叫机智，更懂得什么叫好汉不吃眼前亏，你不用再说了，只要你今天干不死我，我就绝不会再下去的。”我双眼坚定的道。
“可……唉！”他欲言又止，最后重重的叹息了一口气。“十三，我想你明白一件事，屠夫那夜的回魂，我隐隐觉得，就跟这水下的女鬼有关，而村中的鸡鸭跟僵尸有关，我这么跟你说吧，这僵尸和女鬼应该是一伙的，只要探个究竟了，真相也就明白了。”说完，他将道袍解下，然后一个人默默的顺着河边梭进了河中。
我想叫住他，可终究没有说出口。
看着他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头在河中慢慢的步步前行，河水没过他的肩膀，他显得步履维艰。
我有些心疼的望着他，心里暗暗在自责着自己。如果现在，让我重新选择的话，我想我会跳下去，把他换上来，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好。
我暗暗责怪自己不孝，但事到如今，我也没有过多的选择。
“老……”我尝试叫他，但还是没有开出口。
河水幽深，老不死就这么慢慢的走向了河的中央，他转过身，冲着喊道：“十三，你把手电扔下来！”
“要不，你上来吧，还是我下去吧。”他先开了口，我也就好表达我的意图了。
“没事，我琢磨了下，什么事都让你以身犯险多少还是有些不好，我毕竟是你爷爷，关键时候还是我来，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把你这个毛家单传折了，那我还真没脸下去见你奶奶，更没脸见毛家列祖列宗。”他冲我一笑，尽管夜色黑暗，但我依然能勉强看见他脸上慈祥的笑容，尽管异常的模糊。
“可是……”他说的话，我多少有点感动，踌躇不定，不知道该叫他上来还是怎么样了。
“愣着干嘛，快点。”
“哦。”我连忙将手电打开，接着，直接往他的方向扔去。不过，他似乎没有接好，只是咚的一声，手电便乖乖的掉入了他身后。
他背过身，借着河里的光亮，慢慢的弓着神子，在河里摸索着。
我无语的摇摇头，还好是防水的电筒，不然这下全得完蛋，果然是人老了，连个手电都接不好。
“我……”我正想说话，可突然，我眼睛微缩，整个人有些僵硬。
就在老不死的身后，刚才还是偶尔起泡的水面，此刻，却咕噜咕噜的冒起巨大的水花，就好像烧开的水一般。水越来越冒，越来越冒，月光之下，我隐隐见到一团黑色的长丝在老不死的身后浓密散开……
紧接着，黑丝聚集，慢慢的露出水面……
那是……
那是……
那是一个脑袋！
下面，下面还有一个身躯！
刷！
猛然，只见水中突然站立着一个女人，蓝色裤底，灰色衣服，满头长发，双眼血白，没有眼球！
我能确定我那一刻根本没有眨眼，可，可就是没有看到，那女人是怎么从露出一个头到半神站立在水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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