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长生咒是什么东西？”燕凝潮询问。
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长生不老，是自古以来每个帝王都想追求的，要是他能弄到这个长生咒，岂不是能平步青云，飞黄腾达了。
比打仗轻松多了。
“一种毒性很强的蛊毒。”曲长靖道，“中咒的人会生不如死，像现在的鸢清一样。”
“那为什么要取名长生咒？”
“一种讽刺。”曲长靖道，“会把你活活折磨死，与你同生共死。”
燕凝潮觉得曲长靖是在蒙他，但是又没有确凿的证据。
曲长靖目光一撇，发现燕凝潮的营帐好像不太一样，感觉多了什么东西。
多了个屏风，把他的床遮得严严实实的，密不透风。
之前来看都没有的。
“你……”曲长靖看着那个屏风，露出点疑惑的目光。
“回去照顾你的鸢清吧，我看你现在满门心思都在女人身上。”燕凝潮挖苦，“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我早说过不论是孟鸢清还是你，都会被感情误事，你们还不信。”
“曲长靖，要是中毒的不是孟鸢清，而是我，是陶逐是董未，你还会这么紧张吗？你不会，没准还会为了让他不要受苦，给他备一副药，让他走得轻松点。”
“可是对方是孟鸢清，你舍不得，对吗？唉……”燕凝潮很心痛道。
“燕凝潮。”曲长靖打断他的话，“你……最好安生一点。英雄难过美人关是什么要紧的事吗？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我就可以做到。”燕凝潮很自信地说道。
“可是你很贪心，我猜你早晚也会栽在你的贪心上。”曲长靖道，“我上一个见过的，像你这样的人，是邱琰。他已经被处死了。”
“都说英雄惜英雄，我说你是不希望你这样的人才感情用事耽误了大业。你说我，莫非也是英雄惜英雄。”
“你觉得你算得上英雄吗？”曲长靖笑道。
燕凝潮一笑，他不算英雄，那么曲长靖自然也不是在“惜”他，而是在警示他。
“我不是什么英雄，也不是什么奸臣，人生在世，各有所求，就像大将军，他求的是纵横沙场，保大燕国土安宁，不求名利富贵荣华，也不求权势滔天。你是他的爱徒，凡事以他为榜样，你们是圣人。”
“可是你们不能要求别人也做圣人。你扪心自问，跟着你的那些将士，和你出生入死抛头颅洒热血，难道求的只是保护疆土安定？难道他们不是指望跟着你建功立业，封侯拜相，从此富贵荣华。”
“他们没有祖荫，没有文采，只有一身力气和勇识，富贵险中求。”
“你是襄王嫡子，还有什么得不到的。”曲长靖道。
燕凝潮:“商人不嫌钱多，臣子不嫌官大。”
“小心贪得无厌钟食恶果。”
“我自有分寸。”燕凝潮道。
燕凝潮看一眼外头:“你的美人还在等你。”
曲长靖转身离开。
他知道燕凝潮在通知后勤部队送来粮食衣物药物和绿袅的时候，还让他们把锦城送来了。
其实如果燕凝潮愿意好好对锦城，这对于锦城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她以和亲公主之尊嫁给西戎可汗，可是随着两国交战，她的地位变得极其尴尬。
让她回皇宫，受人指点，不如当做他们压根没发现她。
只是曲长靖知道，以燕凝潮的个性他肯定对锦城不是真心，甚至他压根没有心，只不过把锦城当做生活的消遣，甚至于一种心理上的胜利。
燕凝潮好像对于权力非常的痴迷，与其说他想娶公主做驸马，不如说他更享受堂堂公主做他的一个无名侍妾乃至情妇的这种对于皇权的挑战。
可惜曲长靖没有重生过，如果是孟鸢清，她见识到燕凝潮这点，会惊讶于燕凝潮和邱琰的相似点，并庆幸药王还不太认识燕凝潮。
曲长靖回到营帐里，绿袅正在喂孟鸢清喝药，营帐里比较昏沉，衬得她的脸有些黄黄的。
他摸了摸孟鸢清的额头，倒是不热了。
“他不知道。”曲长靖道。
“正常。”孟鸢清道，“长生咒本就是秘术，南诏王室自己都搞不懂这是什么东西。”
只能说这种概率都被药王撞上了，也不知道是好运还是倒霉。
孟鸢清喝完药漱完口，曲长靖对绿袅道:“绿袅，你今晚去我那儿睡吧，我来照顾阿鸢。”
绿袅非常懂事的收拾了衣服被褥走了，贴心地把帐子放下。
“其实还有一件事没告诉你。”曲长靖道。
“你咋那么多秘密。”孟鸢清道，“之前还跟我说没什么秘密。”
“其实也不算什么秘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曲长靖道。
“感觉你心里没什么事是大不了的事。”孟鸢清道。
“跟你有关的事，都是大不了的事。”曲长靖认真道。
孟鸢清一笑，虽然她现在很疼，但是听曲长靖这么说，心里还挺暖的。
“阿鸢，要是我没有泡过那个药水和你……那个，能有用吗？”
孟鸢清的脸慢慢的红了一些。
这个，她哪儿知道。
“之前药王进京城的时候给过我们一本书，里面讲得是阴阳调和之术，我觉得或许能有用。”
孟鸢清不吭声，怎么有些害羞起来。
曲长靖想了什么，下定决心道:“阿鸢，我想过，我曾经听一个高人说过，有一种内力调和的办法，可以把中毒之人身上的毒素转移部分到自己身上，帮中毒的人减轻自己的痛苦。而引毒之人，身上的毒素少，可以凭借内力将毒化解，也不会有事。”
孟鸢清摇头:“不行，这个长生咒不是一般的毒，是蛊毒。你要是帮我引毒。不但不能帮我减轻毒性，自己也会中毒的。”
“那我用第一种方法。”曲长靖道。
这是退而求其次？
“阿鸢，你之前说的那几个女子我大概知道她们是谁，我们攻破玉阳关的时候见到她们了。当时大夫给她们把过脉，说她们没有中毒生病。”
“我用这种办法试试，看看能不能减轻你的毒性。”曲长靖认真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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