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号也惊呆了，它完全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显而易见的，木枝杀了人。
以干脆利落的手段，杀了一群手无寸铁的人。
星辰号知道，作为罪恶的走狗，他们并不无辜，但木枝杀了人。
不是说木枝这么做有什么不对，这些社会渣滓，杀了他们是为民除害。
但是……
木枝过去手上从未沾染过脆凡人的鲜血。
这对一个神明来说或许是不可思议的，但对木枝来说，眼下的情况才是最不可思议的。
木枝化形之初就被宫弈带到了九重天。哪怕那时因外来者的身份备受挤兑，但木枝过的算不上艰难。
被算计过一次再回去时，九重天早就被清洗，自然更是没有谁敢与木枝为难。
木枝担任的职务又无关杀戮，她更是甚少离开自己的神殿。
前往三千小世界之前，木枝可以说是不谙世事懵懂无知的。
不是没有见过血，但是见血与手染鲜血到底是不一样的。
【主……主人……】
星辰号期期艾艾地叫一声，声音有点抖。
它在害怕，怕木枝心态会崩。
不是说杀人多可怕，但第一次杀人，到底是不一样的。
木枝过去杀过魔族杀过妖兽，但是从未在手无寸铁的情况下用不属于凡人的力量，将屠刀对准脆弱至极的凡人。
木枝此刻也是怔愣着，呆呆看着自己的手。
白皙纤长，那是一双极漂亮的手，看着是柔软的，惹人怜惜的。
但是刚刚，染上了再也洗不掉的血色。
木枝低声呢喃，神色恍惚：“我杀人了……”
与前几天杀蛇妖不一样。
虽然同是罪有应得，但那蛇妖，是精怪，玄门中人，可以自行处理。
但是人不一样。
审判他们的，应当是法律。
但是木枝杀了他们。
用了不属于凡人的力量。
木枝现在觉得脑子里十分混乱，她从未想过要杀人。
但是刚刚，她有那么一刹那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杀意。
血往上涌，等她回神时，那些人已经尽数倒地了。
木枝觉得惶恐，不止是为自己杀了人，也是为那一刻自己的无法控制。
失控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尤其是在这种随时可能置身危险之中的情况下。
【……是心魔。】
木枝痛苦地闭眼。
虽然不想承认，但，事实如此。
很久之前，星辰号与她说，她可能有了心魔。
她过去未曾注意，结果任由心魔在她心底生根发芽。
此刻，已经是她难以控制的了。
星辰号听木枝这么说，一颗心也是沉到了谷底。
心魔。
它之前不是没想到，只是没敢说。
对于修道之人来说，心魔是及其可怕的。
哪怕是神也一样。
星辰号当初有所猜测，但是木枝一直没有表露出来，渐渐的，星辰号也没怎么关注过了。
但是眼下，心魔爆发了。
这说明，心魔已经成长到了可怕的地步。
【主人……这……会没事的。】
星辰号干巴巴地安慰木枝，缺数连自己这团代码都觉得苍白无力。
木枝苦笑。
【会没事的。】
若是她出了事，她的阿阑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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