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轻笑一声，像在自嘲，又充满冷意，“拜你所赐，我现在已无家可归，满意了么？”
段袅双手抱着膝盖，依旧不同他对视，给他一种，把他排斥到世界之外的感觉。
偏偏，左煊厌恶极了她这副样子。
她有什么资格把自己保护起来？有什么资格封闭着自己？！
左煊伸手抓住她白皙瘦弱的下巴，用力抬了起来，强迫她和他对视，他一字一句的冷冷出声，“自作孽不可活，是你们段家自作自受。段袅，你现在没资格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了。”
以前他什么都由得她，他对她可以无条件听之任之。
现在……呵！
段袅微微打了个颤，看着他阴鸷的眼眸，强迫自己轻轻扬着嘴角，假装漫不经心，什么都不在乎，唯有这样，才能完美掩饰自己的心。
她和他从小长大的那点情分，早在段青松对左家动手那一刻起消失殆尽。
段青松毁他在先，他原样奉还，把段家连根拔起。
而她作为段家的大小姐，被他软禁在这里……
无所谓啊，这本来就是她应得的，她……不怨他。
就让她在这里赎罪好了。
神色淡淡的段袅闭上了眼眸。
——
兰舟泡外温泉后，整个人神清气爽。
在回市区的路上，她喋喋不休的同身旁开车的男人说着话。
“说实话，我不认为段袅会喜欢付宴。虽然刚刚他们很亲密，但那种气场……真的不像情侣。”
“是么。”安佑湖对这个话题的兴致寥寥，他对其他人的事向来漠不关心。
“不过段袅消失的这半年究竟去哪了？”莫名地，兰舟心里就是觉得隐隐的不放心。
刚刚段袅看上去没什么问题，甚至如她所说，略微胖了些，但精神气质似乎和以前不一样。
相较之前，没那么爽朗随性了，少了那股伶俐泼辣劲儿。
很显然，这种改变和她消失的这半年有关。
“不必为她操心，以她那种性格，不会过得太差。”安佑湖随口一说，语气里却没多少真心实意。
兰舟看他实在没什么兴趣的样子，话题一转，“段青松有这种下场是罪有应得，而付宴作为帮凶……”
兰舟顿了顿，安佑湖一手把段青松送进监狱判了个终生监禁，她没有异议，甚至觉得简直便宜了他。不过付宴那时候和姜睨儿一样，都是被胁迫的，但始终是帮凶，如今段氏岌岌可危，恐怕少不了安佑湖的手笔。
“怎么？想替他求情？”安佑湖觑了她一眼。
兰舟果断的摇摇头。
她只是觉得有些遗憾，他拼尽全力筹谋了那么多年，最后成果毁于一旦，而且……有一部分原因是她，她替他觉得不值和遗憾。
但兰舟知道她没资格向安佑湖“求情”，他放任姜睨儿卷钱逃跑已经是看在她的面子上了，纵使她和姜睨儿关系不好，但他仍旧在替她着想。
她不能提出其他过分的要求。
“我不喜欢欠别人人情。”良久，见身旁的女人没有出声，安佑湖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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