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梨用了好久才说服陈春之先回了家，然后在校门口等白雪姬。
如果常常在校门口等人，就会发现每天放学走出校门的学生一般会分为三批。在铃声刚响起不久就冲出校园的一小波先锋部队，因为各种原因寒暄或磨磨蹭蹭，却意外地汇集在一起成为了主力军，最后是值日生和学生会的人，和前面的大部队隔一段时间，在夕阳的沐浴中零零散散地往外走。
而在其中也有不属于任何一类的人，那就是陈暮野。
他并不是刻意避开任何人，而是其他人会刻意避开他。
他走到校门口看见春梨，有那么一瞬间的犹豫。
那天陈春之急匆匆地丢下东西跑回去，他始终担心发生了什么事情，却也一直没有问出口。
而今天也是一样，在那一瞬间的犹豫后，他想到她既然好好地站在这里，也就代表没什么事，他就算问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陈暮野。”
然而春梨叫住了他。
他像以往一样冷漠地停下来，甚至没有回头看她：“什么事。”
“这个周末的圣诞集市，你会去么？”她怯怯地问，一如他们刚认识的时候。
“我对那种东西不感兴趣。”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不敢回头看她的原因，是怕那双眼睛里会闪烁着一向让他难以拒绝的期待，而落在春梨眼里，只是他的另一次习以为常的冷眼相待。
“春梨！”
白雪姬背着书包急匆匆地向她跑来，她一脸愧疚地双手合十：“真对不起，本来都特意向教导主任请过假了，结果还是临时有事被拖住了。”
“没关系。”春梨赶紧低下头，掩饰住眼中的泪光。
而她难过的样子还是没逃过白雪姬的眼睛，她担心地望着她：“你怎么了，是不是生我的气？”
“没有没有，”她勉强笑笑，“我只是今天下午的测验考得不太好，刚才在想那几道错题。”
“原来是这样，”白雪姬笑着拉起她的手往外走，“这种事情不用往心里去，而且现在陈春之不是住在你家么，让他教你好了，那家伙也只能在这种地方派上用场。”
“春之他每天晚上都教我，是我太笨了。”春梨尴尬地解释道。
“你才不笨呢，”白雪姬撇撇嘴，“能把陈春之那小子制得服服帖帖的，你还是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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