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有些困倦的女子忽然张大了眼,未等车完全停下,她竟纵身跳下了车,直奔向那茅屋。随荇大惊,也跳车带着灯笼紧随其后。念儿完全不知这是发生了何事,直等到完全停下,他这才下了车。
满心期待地推开竹篱笆,女子的斗篷凭风扬起。她一把推开门,借着灯笼微弱的光,却才发现屋中竟空无一人。
念儿终是来到了屋门前,顶着风雪,却见着随荇掏出火折子点燃了屋中桌上的一盏油灯,屋里倒是亮了不少。
彷徨地坐在了一张破旧的长凳上,女子失神地看着四下破败的陈设,倒也发现不了有人久居的痕迹。看来,这一次,是无果之途了。
“主子!主子,外面暴风雪吹断了树,这山路……山路断了!”门外忽得传来了随从急促的声音。
随荇连忙出去查看,过了片刻,焦急地赶了回来:“主子,今夜,这……”
“那就在此处歇下罢,我倒也累了。”冷笑了一声,颇有自嘲之意,女子侧身倚上了桌子,“随荇,吩咐人连夜处理好事务,明日一早再行启程。我今夜且带着念儿在此处落脚,你去将马车里的物件都搬了过来。”
“是,主子。”随荇躬身见礼,便转身出了屋子。
念儿和女子独自坐在屋中,二人沉默了许久,耐不住这样尴尬下去,念儿终是挪了挪身子,撇起小嘴道:“天这么晚了,我爹会担心的……其实……其实山上只住了我和我爹这一家。这间屋子,是爹爹搭来歇脚用的……”
顿然打起了精神,女子侧目看向念儿,“你……你姓韩吗?”
摇摇头,念儿道:“我唤作赵念。”
“哦?是吗?”面上再次露了笑,女子见念儿在柜子里摸索什么东西,不禁好奇地瞅了过去。
念儿掏出一沓粗糙的草纸,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乐呵呵地便道:“反正天亮前都要待在这里,不如我来给夫人您讲故事吧?”
“小孩子家的,我给你讲倒还差不多吧……”白了念儿一眼,女子干咳了两声,清清嗓子便道:“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宫廷秘录?!”险些闪断了舌头,女子以为自己眼花了,却不曾想得当真见着了那泛黄的纸上歪歪扭扭地写着四个大字“宫廷秘录”。
眉一挑,念儿得意地晃了晃那沓子糙纸,连忙坐在了女子的对面,“这些都是平日里我在茶楼打杂时,从说书先生那里听来的。您瞧,我这里攒了不少。”
忽然想起了什么,女子忙不迭地看向了念儿,“这么晚了,你没有回家,就不怕你娘亲和爹爹着急?”
摇摇头,念儿沉着道:“既是已然被困在这里,我再着急也是无用。爹爹常说随遇而安,知足常乐。我现在可以坐在一个可以避寒的屋里,已然知足了。只怕爹爹他……”
“怎么?”见念儿双眸中闪现泪光,女子不由得担心道,“你娘亲不照顾你爹爹吗?”
“我娘亲在我未出世时便被抓去做官奴,死在路上了。爹爹不肯多言,我也不知我娘亲是谁。这几日大雪封山,寻不到好的药材去卖钱。家里仅剩的粮食都被爹爹喂给了我,当我晓得爹爹一直饿着肚子时,已然是今日晨间了。我本想上山找些吃的给他,却不料……”说到这里,念儿哽咽了。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自己从小锦衣玉食的日子享受惯了,倒也无法体会他的苦。念及此处,女子思索了片刻,便拔下了头上的一对金钗,从袖中掏出丝帕将其包好,推到了念儿面前。
念儿正欲推辞,却见女子一本正经地开口道:“我晓得,直接给你,你是不会收下的。不如这样,我用这对钗子买你讲故事与我听。就像茶客打赏说书人那般,今夜,你就给我讲你记的那本《宫廷秘录》罢!”
“可是,几文钱就够了,用不了这么多……”
“我家里不缺这点小钱,打赏你不过是买我个高兴。念儿,你莫不是不愿做这笔买卖?”似有意味地瞥了念儿一眼,女子唇畔划过一丝笑意。
想起饥寒交迫的爹爹,想起拮据的生活,念儿打量着这女子非富即贵,的确当真不缺这些子金首饰。定了定神,他有些受宠若惊地翻开了那沓子糙纸的第一页,
“西华天元十六年……那个……额……这字有些模糊,我能跳过吗?”尴尬地一笑,念儿有些挂不住脸了。
略一摆手,坚定地看着念儿,女子轻轻点头,只是等着他继续念道。
“二皇女西鸿玉由天元帝赐封为我西华太女,敕造太女府赐居。”念完这一句话时,他偷偷瞄了女子一眼,见女子从容地笑着,似乎正等待着下文。
念儿定定神,接着道:“定国候府容氏贤亭赐封为太女之王君,聘下南珠三千斛……”
“茶楼里说书可不是这样死板地读,听你念着,我倒不如自己买本史书去瞧。”女子终于开口了,语气里夹杂了无奈。
抿抿嘴唇,挤出一个笑容,念儿搁下了纸,“我怕不照着纸念,会遗漏些什么。而且,我年纪小,中气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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