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就像我预言中那般，一步一步，让天疆，你的女儿，你的好友，乃至是你自己，全都走向沦亡？”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在瞬间，抵消了牧神愤怒积蓄而起的大半气势，但看他模样依旧是难以释怀，程飞只能使出绝招了：“既然你想要选择以恶制恶，有一件事，或者说有一个人，你必须去解决。”说话间，一层神光乍现，将他与牧神二人，与凛若梅隔绝在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里。
有些事情，实在是不宜让凛若梅知道。
说起来，凛若梅这个姑娘实在是不容易，亲妈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亲爹又成了植物人，没爹没娘过了这么久还保持着善良本性，甚至一直把装着本土牧神身体的棺材带在身边，也算是难能可贵了。
陡然对视的双眼，那个人的名字，瞬间惊现于牧神的心头：“是她？”
“不错。”
程飞道：“牧天九歌既是出于她手，你的功体死穴便在她掌握，除非你解决了她，不然你刚刚所谓的以恶制恶只会成为一个笑话。”
“可是，若梅她如果知道了...........”
仿佛魔鬼的诱惑，程飞逐渐低沉下去的声音就像是有魔力一样：“不用担心你的女儿，打着正义名号行逼人自尽的事其实很简单，恰好，我如今需要借你们天疆的古曜一用，但古曜平日光华内敛，还需要一名足够水平且足够了解古曜的铸造师，将其中的力量能够释放出来，最好，能够以身献祭，如何？”
“.........”
牧神闻言，整个人不由得惊呆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这个人就是这样，既旧情难断却又想要下狠心，其中的纠结和取舍，着实让他难以决断。
程飞也不强逼他，只静静的看着他，看着他究竟还要犹豫多久，才能够做出最后的决断，嘴角微微上翘，不自禁的勾勒出一抹玩味的笑。
随着时间的流逝，在程飞的目光逼视下，牧神身子开始发颤，额头上甚至开始渗出汗水，双手紧握，指节嘎吱作响。
“好了，好了。”
程飞笑着道：“不逼你了，这件事情，咱们以后再说，不过，古曜之事，我并未玩笑，希望你能够将古曜借我一用，如何？”
“呼~~~~”
猛地松了一口气，牧神的眼神却是逐渐坚定了起来，他道：“古曜对于天疆虽然很重要，但却也不是必需之物，既然君上想要借用，我便亲往天疆，为你取回古曜。”
“多谢。”
“是我该向君上说谢。”
牧神道：“君上赠我神元，助我复生，又开示预言，指点我之前路，为凛牧，为天疆，谋求一线生机，此恩此德，岂是一颗古曜能够回报？”
“哈！”
闻言，程飞不由得一声轻笑：“你这话说的，倒是让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这结界该撤去了，否则，你的女儿该要担心了。”
“嗯。”
牧神道：“还请君上施为。”
“好说，好说。”
程飞说话间，轻轻一挥手，撤去了隔绝世界的结界。
“父亲！”
结界一撤，外间早已等候多时的凛若梅连忙向着牧神呼问道：“方才是怎么回事，你和君上突然就消失不见了。”
“若梅。”
牧神笑着道：“我没事，刚刚是君上布下结界，因为我们有要事商谈，恐天机外泄，并非有意要避开你的耳目，好了，现在事情已经谈完，为父尚须一天时间，彻底吸纳融练君上所赠神元，所以要劳你去替为父打开天疆封印之门。”说话间，他将一道紫芝王气并牧世元功注入凛若梅的体内：“去吧。”
“这..........”
凛若梅犹豫道：“父亲尚未恢复，女儿怎好就此离开，不容我守在这里，等一天后，我们一起去开启天疆。”
“不用。”
牧神笑道：“你忘了，君上还在这里，苦境虽大，但恐怕也没有几人能够掌握这般强大的神元之力，有君上在，无人能够伤的了父亲。”
“好吧。”
凛若梅一番犹豫过后，终究还是应了下来，她虽然与程飞不熟，却也知道，天都之主乃是冠绝苦境的盖世强者，有他在这里坐镇，即便是森狱阎王来袭，也不足为惧。
“那我这就去了。”
心下定神，凛若梅当即纵身，化作一道流光破空，向着天疆所在的方向飞驰而去。
“有女儿的人，真是幸福啊！”
程飞见状，不由得为之一声感叹，随即，他转头看向牧神：“你的女儿已经走了，接下来，我们也该一谈如何攻伐论剑海与黑海森狱了........”
既已知程飞神威无量，对自己有抱有极大的善意，牧神一边融练体内神元，一边笑着回应道：“君上有何妙计，请尽直言，凛牧洗耳恭听。”
“此事不难。”
程飞笑道：“如今之世，集境兵锋正盛，欲要染指苦境，论剑海正好可以成为他们的目标，至于黑海森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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