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秃秃的山坳被积雪覆盖了一层，天空下着小雪，风席卷着呼啸着。
一股股从腹部传来的疼痛感，脸庞传来被舌头舔着的温热，在风吹过后冰冷。伍云飞睁开了眼睛，看到的是一头奶牛。
“我又活了。”伍云飞自语道。
腹部受了伤，是被刺刀捅伤的！挣扎着站起来向山下看去，秃秃的山头生长着几棵歪脖子树，到处都是枯萎的杂草被少量的积雪覆盖，山下有一座村庄，都是土堆瓦房盖起来的，还有一些茅草屋。
山村是寂静的，有战火后的断埂残壁，炮弹爆炸后留下的焦土。
一股零碎的记忆在伍云飞发脑海中闪现，山下的村叫堡垒村！自己有个名字叫牛二。
村里的人在鬼子的扫荡中全死了，未过门的妻子九儿也死了！是小日本鬼子**全村的老少屠杀掉的。
鬼子屠杀后就离开了村子，因为牛二喜欢游荡到山里给牛割草才躲过这一劫。
现在堡垒村，只剩下牛二一个人还活着。
回头看了看八路军留下的奶牛，再看一看自己披着的黄色棉袄，上面有个牌子是写着八路的字样。
这是不久前牛二为了把奶牛从小鬼子手里偷回来，被鬼子发现搏斗时被炸晕死了过去，游击队以为牛二死了就脱下棉袄盖在了脑袋上。
把牛保护好，再见到八路军时把牛还给八路是牛二的执念，胸口里藏着喂奶牛八路军给的契约。
全村的人都希望把这头奶牛保护好，也是八路军的嘱托！老祖爷十分的重视，父老乡亲们也十分重视。
伍云飞牵着奶牛下山，往村子里走去！山上风寒，村子屋子里才是御寒的地方。
一路上回忆在伍云飞脑海中涌动着。
最稀奇的是八路军把奶牛带到村子里的时候，会产奶的牛还是洋人的牛引全村都来围观，村里的寡妇九儿为了养孩子跟女八路多要了一碗奶。
牛二心里还是很稀罕九儿的，经常偷看九儿也经常被九儿开玩笑！关系还算融洽，调皮捣蛋的牛二也是村里妇女的开心果，经常开着牛二的玩笑。
牛二也喜欢呆在嫂子堆里，跟他们斗斗嘴。
后来鬼子扫荡，八路有作战任务就把奶牛留了下来！一张契约五块大洋说过几天就会打过来，再把牛还给他们。
五块大洋就是养牛的钱，算是给的补贴。
这年景人都吃不饱，更何况添了一头牛那是负担！见村里人都困难没有人养，老祖爷与老辈们想了个抓阄的主意，谁抓到奶牛就归谁。
九儿经常从牛二的手里抢粮食吃，牛二自己就是养了个黄牛，再说奶牛给了牛二她九儿就能多弄些牛奶喂孩子。
抓阄是数好的豆子，村里的男人一人一个娘们不算！里面只有一个绿豆谁抓着奶牛归谁。
牛二自己有了黄牛，不愿意再参加！十三爷可是不依不饶的。
九儿就喊了起来：“俺替牛二，俺替牛二。”
牛二拦着都拦不住，九儿钻入排队的男人堆里好巧不巧的绿豆就抓到了九儿手里，这让九儿欢喜的不得了。
牛二看到九儿抓到绿豆后，夺过来就扔进了嘴里！可这个时候都量出来自己抓了红豆，本来牛二吃了不说抓阄会重来一次，谁料九儿就缠上了牛二。
“牛二抓大的，牛二抓到了绿豆。”
这让牛二气的反驳：“谁，谁，谁抓的？”
可惜刚刚嚼碎的绿豆黏在了牙齿上，想要赖都赖不掉，十三爷是抓着牛二就在契约上按了指印，这奶牛是不养也要养了。
看牛二不愿意，十三爷想了个主意把九儿嫁给牛二！这也是成全了这两个冤家，整个村里的人也知道这两人打情骂俏的。
九儿要牛二手腕上的银镯子，牛二不给说到了成亲后就给！九儿成了牛二的未婚妻，挑选了成亲的日子。
当天夜里九儿爬到牛二的家，撞见了牛二用细粮喂自家小黄牛的事情！还摸了牛奶，嘀嘀咕咕的想占自己的便宜。
其实九儿是来要吃的的，要牛二给他一碗奶现在就把银镯子给她！牛二不愿意，这九儿就高了秘，被十三爷拉着在全村批斗。
给八路军牛的粮食喂给自己的小黄牛违背了原则，还摸了牛奶简直是没了脸了，那牛奶是一个男人能动手的吗？
牛二被批评教育了一次也就过去了，老祖爷饶了牛二这调皮捣蛋的后生。
牛二也明白了，八路军的牛金贵着呢？那是老百姓的部队就好好的照料着，清早醒来去割草，刚刚到了山上就听到了枪炮声，草料没有割来跑回村子里全村的人都被鬼子屠杀了。
老祖爷与十三爷的脑袋都被鬼子割下吊在了树上，奶牛被好好的保护起来了，喂了哑药，在牛二回到村里后奶牛自己撞塌了墙走出来了。
很快又来了波鬼子，牛突然叫唤了出来为了活命牛二跑出了村子，奶牛被鬼子抓了俘虏，给鬼子提供牛奶喝，还听到了鬼子围着奶牛唱歌。
鬼子留下伤兵在村子里养伤，也就三个全乎的鬼子！一个喂奶牛，一个驾着机枪，门口布置了诡雷，还有一个鬼子军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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