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吧。”
她不是特别肯定，但又不算否定地回答。
“所以，你之后还会离开家园是吗？”姬馥的神情变得克制和不忍。
在人鱼族漫长的岁月里，并不是没有人鱼爱上人类的例子，而那些爱上人类的人鱼最后的生命和人类一样，短短百年内就告别了这个世界。
因为，人鱼一旦彻底爱上人类，渐渐地不能再变成人鱼，最终只能维持人形。
之所以如此，源于古老而悠久时期，曾有人鱼族长喜欢上了外域男子，于是她抛弃了人鱼族，心甘情愿和那人结为连理枝。
那个时候，人鱼爱上人类依旧不会改变种族。
直到后来，人鱼族长竟不满足于一个人类在一起，她身边出现了越来越多的人类雄性……
最终的结局是外域而来的人类因爱生恨，在明知她是人鱼的情况下，死前许下毒咒，即人鱼一旦真正爱上人类，生生世世无法回归大海，只能和人类一样生活着。
结果那人鱼族长真如诅咒所说的，很快也离开了人世。
苏秒秒听完这些后，心情……并不沉重，甚至感慨原来人鱼这个种族竟然那么久远就出现了“海王”。
“馥姨，我这次回来并没有打算留下来。”她看着面前一脸沉重的“长辈”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说真的，她是希望赶紧变成人的。
当然，这一定得在确定任务完成之后，不然霄宴因为她不再是人鱼而翻脸就不好了。
“我回来，是想和大家告别的。”她又说道。
苏秒秒不清楚原剧情轨迹原主死后深海下的人鱼命运如何，她只是觉得，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回到深海，既然她现在是人鱼中的一员，即使最终不会留下来，也应该和它们好好告别。
从这位人鱼族长的表现可以可得出来，原主是被它们关爱着的。
因此，她需要和它们好好告别。
姬馥见她坚持，眸光微微暗淡下来，“既然是你的选择，馥姨只能支持你……”
人鱼生来随心，决定了的事情几乎无法改变，越是阻止反而越上心。
所以人族族长没有想过用强硬的手段留下她。
人鱼存在的历史悠久，并不是没有强硬扣留人鱼在大海中的案例，但之后无一不是以失败而告终。
——
由于苏秒秒不确定在深海中会逗留多久，因此留给傅宴的信纸中没有明确她什么时候归来。
不过，她留下的信纸中有写到，若是他来找她，她被发现之前会有提示，届时他要做好准备，以免她出现在海面被发现了人鱼的身份。
“主子，喝点水。”段非小心翼翼拿着水囊递到他面前。
天气干燥，海边海水又是一股清淡咸味，他们又站在这里都要一天过去了，他又是不吃不喝一直盯着海平面……
航行越来越远的船只依旧没有任何发现，段非曾经跟年少的主子前往边疆之地大战都没有此刻的心情这么焦灼。
那个时候，至少他是绝对相信主子所向披靡，不像如今，虞姑娘可能已经……
见霄宴瞥了他一眼，纵使心中认为人落入深海这么久不可能生还，他也不敢再继续深想下去。
“不用。”霄宴声音有些艰涩道。
仅是看了他一眼，目光就再次遥望大海，犹如石木，除了有呼吸外就一动不动了。
段非见此，神情无奈且担忧地收起水囊。
希望虞姑娘尽快有消息，即使他觉得希望渺茫，他刚这样想着时，突然有一艘船往他们这个方向行驶而来。
顿时，段非精神一震。
在船只离开海岸边之前，霄宴下达了命运，除非船上的粮食用尽，否则只要没要找到人，他们就不能返航靠岸。
所以，这是……
“主子，我们发现一处持续出现水浪，周边的海面相对不平静。”
他们觉得这也算是异常情况，所以连忙赶回告知。
听到这个消息，霄宴黑沉的脸终于没有再继续释放冷气，“段非，其余船只可以回来了。”
说完，他朝着停在海边的船只走去。
她最好是真的出现，不然他穷尽一生都不会放弃将她抓回，到那时真落入他手中……
在海底下甩着外面制造浪花的人还不知道这会儿某人的脸有多瘆人，她注意到天色要暗淡下来了，海上竟然还有不少船只，大概猜测出霄宴是来寻她了。
因此，苏秒秒特地用鱼尾巴甩出波浪，以引起船只上的人注意到。
随后她在海底畅游了一会儿，体会鱼儿在水中游泳是多么潇洒丝滑的同时，一边注意着周围船只的动静。
原本周围五艘船围绕着她制造波浪的地方，后来一艘船只离开了，其他船只以却留在远处，想来离开的船只是回去向霄宴汇报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她注意到，海上其他船只纷纷离去，只留下渐渐朝浪花处靠近一些的那艘船。
苏秒秒缓缓朝着海面游去，然后慢慢靠近船只。
等她靠近船壁之时，过了一会儿，才小心地伸出头。
她很谨慎，并没有将鱼尾的部分露出来，只是露出上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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