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一间空客房。
屠麸和罗仁直接坐到案几前，等待。
厨娘来问罗仁：“想吃点什么？”
罗仁叫的厨娘随意备一份酒菜即可。
等厨娘走后，屠麸和罗仁私语交谈几句……
过了片刻。
轻霄端着一盘酒菜来了。
“屠麸。你好清闲呀。”
自家男人和别人家的男人一起喝酒不回家，是个女人都少不了要抱怨几句。
屠麸尴尬笑笑。
“我有事和罗仁商量。”
轻霄看向罗仁：“什么事？”
关于独孤伽罗的事，罗仁是不会和轻霄说。
为了不让轻霄看出异常，屠麸随口说道。
“宫里出奇事了。杨嫔的亲信宫女郗朝歌，得了陛下恩宠。把杨嫔气倒了。我刚回家，没看到你。估计，你在这里。就约着罗仁来商量一下。看这个机会能不能用，把你女儿从宫中接出来。”
关系到自己女儿的未来，轻霄自然关心：“依我的直觉，此事不简单。”
要是简单，就不用在这里讨论了。
屠麸懒得再接轻霄的话。
毕竟，轻霄在宫中等过。罗仁认为轻霄对宫中的情况更加熟悉。
“你分析一下。杨锦瓷和郗朝歌的争斗，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和坏处？”
得到罗仁肯定，轻霄心里很高兴。
“从我听到的议论，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杨锦瓷的性格，比较沉稳。郗朝歌，突然上位。若不是被高演是授以重任，就是后面有人帮她。”
这与罗仁的想法相近。
“后面的人，会是谁？郗朝歌会不会杀掉杨锦瓷？”
轻霄却很乐观。
“不会。”
屠麸没忍住。
“轻霄。你不懂，就别瞎说。我和罗仁办事，都是提着脑袋，不能差一毫。”
被屠麸打断话，轻霄觉得屠麸不尊重自己，心生怨恨。
救女儿，还得罗仁和屠麸出力，轻霄把自己心里的不快压下去。
“我也不能保证，我说的所有话都正确。依我对杨锦瓷的了解。杨锦瓷城府很深。我有几个姐妹出宫，也曾告诉过我，郗朝歌和郗南歌的性格。郗朝歌行事低调。郗南歌脑子比较活络。如今，郗南歌成了平秦王的宠妾。郗朝歌自然也想升个位分，与妹妹郗南歌，相互帮助。”
终于听到一点有深度的话，屠麸端了一杯酒，向轻霄敬酒。
轻霄心里的怨恨，才消失。
“你们还想听什么？”
罗仁不宜问太多，给屠麸递了一下眼色。
屠麸向轻霄道出自己的困惑。
“之前，杨锦瓷是宫女，直接升为嫔。郗朝歌若真得高演喜欢，也不是不可能一跃为嫔。杨锦瓷和郗朝歌，都得高演喜欢。平原郡王和平原郡王妃，也在发愁，押哪个？”
目前，屠麸在平原郡王段韶身边当差。
宫中女人的地位改变，对段韶及其家族的影响非常大。段韶紧张，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轻霄当然要帮屠麸做盘算：“如果是我，我选杨锦瓷。”
这个说法，让罗仁有些意外。
“一般都是新欢受宠。你为不选郗朝歌？”
轻霄不屑说道：“看似陛下都喜欢宫女。实际上，这中间有很大的区别。就是宫女的娘家很重要。你们有没有发觉，那些后宫嫔妃，都不喜欢被人称呼封号。而喜欢被人称呼她们时都带姓。”
这点，罗仁和屠麸没注意到。
屠麸继续问。
“这有什么讲究吗？”
“门第，最重要。杨嫔姓杨。身后弘农杨氏大族。郗朝歌，哪里来的，都不知道。”
哪里来的？
这句话，再次刺激了罗仁和屠麸的思维。
他俩都一致认为，必须深挖郗朝歌的身份。
屠麸想和罗仁谈事。
“轻霄。我和罗仁要商量偷偷进宫打探消息的事。你在外面守着。别让他人随意进来。”
打探消息是必须的。轻霄没多怀疑，出到门外。
罗仁轻声问屠麸：“怎么办？”
屠麸心烦。
“我也不知道，如何向郡王回话。宫中那些女人，没有一个省事的。少不了一番明争暗斗。想把轻霄的女儿，弄出宫非常难。还得想巧办法。”
困难，越想越多。
罗仁叫屠麸喝酒。
屠麸和罗仁喝完酒，出到院子。
站在院子的轻霄上前，叮咛屠麸：“别人要是问你如何评价郗朝歌。你千万别多嘴。”
屠麸费解。
“难道连平原郡王，都要说假话吗？如果没有利用价值，平原郡王会让我留在段他身边当差吗？施壹控制不住段韶。”
屠麸忧虑的事，也是很重要。轻霄帮着出主意。
“尽量选好听的话说，少说下结论的事。我在宫中当差。见多了被人利用的事。我不希望你被别人利用，最后去向不明。”
“知道了。我不在家时。你要好好照顾好自己。最好少出门。”屠麸抱了一下轻霄，然后急速离开。
轻霄有点不好意思，脸上浮现出娇羞，当然她心里知道眼前是一个可以和罗仁好好谈谈的机会。
进到房内。
正在准备走的罗仁，见轻霄站在门口，把门堵了。心里顿时戒备。
“麻烦你收拾碟筷。”
轻霄央求罗仁。
“你向来有智慧。我女儿出宫的事就拜托你了。”
关于轻霄女儿的去向，之前罗仁的妻子贺若蕾和轻霄谈过。此时的罗仁，不想再废话。
“我和屠麸刚刚斟酌过杨锦瓷和郗朝歌的能力。这也是在评估，你女儿跟杨锦瓷和郗朝歌哪个会更有前途。边境对峙，也不知道齐周两国会不会打起来。宫内和宫外两条路都得备好。以防万一。”
女儿在宫内，至少吃穿住有保障。
轻霄坚持。
“我选择杨嫔。”
罗仁劝告。
“这事你可要想好了。一旦我们把你的女儿安置到杨嫔宫中。以后，想改就难了。我无法算定郗朝歌，能升到什么位分。”
只要为了女儿，做一切都觉得值，当下，轻霄下定决心。
“俱齐粮店，有一批刚被放出宫的宫女。我会想个办法，与那些宫女套话。估计，就能判断出结果。”
“这事，要快办。皇宫的形势不等人。”罗仁绕开轻霄出门。
轻霄赶快将案几上的碗碟，送回厨房，然后去俱齐粮店找与她认识的宫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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