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易心然顿了顿，“我爸爸应该是不太乐观，所以他才一直坚持治疗。”
“我也这么觉得。”阿姨神秘兮兮地凑到易心然耳边说，“我们都说，他是因为舍不得你……”
“……阿姨，我们不讨论这些话题了。”易心然打断阿姨，又给自己倒了杯水喝，说，“我想跟我爸爸谈一谈。”
阿姨连忙带路，领着易心然来到套间的另一间小卧室。
“老公，小然来看你了。”阿姨推开门，对躺在床上的中年男子说，“你女儿来看你了。”
中年男子闭着眼睛，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睛，看见易心然，露出欣慰的微笑。
但是他的目光很快变冷，皱眉问：“你怎么来了？”
易心然从小就习惯了爸爸的严肃，一点都没害怕，反而有些委屈，“你还好意思说我？你生病住院了，我都不知道！要不是阿鸷告诉我，我还蒙在鼓里。”
中年男子不屑于辩驳自己的行踪，淡淡说：“你既然来了，就留下照顾我吧。”
“好啊。”易心然毫不犹豫地答应，“我正好缺一个护工呢。”
中年男子不满意，“不用这么麻烦，我请了保姆专门伺候我。”
易心然却不依，说：“我愿意帮您减轻负担，您就不要拒绝啦。”
中年男子拗不过易心然，只好同意，说：“好吧，随便你。”
“这就对了嘛！”易心然高兴地扑到爸爸身边，挽住爸爸的胳膊说，“我先去洗澡，洗完澡陪你聊天。”
“去吧。”中年男子挥了挥手，示意她赶紧去，“我饿了。”
易心然松开爸爸，转身走出房间。
她去洗澡，余鸷则坐在沙发上跟爸爸闲聊。
他们俩聊了半个小时，易心然终于从浴室出来了。
余鸷招呼她：“你来坐。”
易心然拉过椅子在床前坐下，问：“伯父，您感觉好一点了吗？”
“好一点了。”余鸷指着桌上的保健品说，“你妈妈让我买的，她说你爸爸爱吃。”
易心然笑了笑，问：“伯父，您最近还疼吗？”
“有点。”余鸷说，“但我已经好多了。”
易心然放心了，说：“我听阿鸷说，你们打算给我弟弟换肾。”
余鸷点了点头，“医生建议给季阳换个更健康的肾，这样才能避免他再发病。”
易心然突然想起什么，问道：“那……你有没有联系过季阳的主治医生？”
余鸷摇摇头，“这件事交给我，你不用操心。”
他虽然不是医学生，但他曾经跟着他爷爷做过心脏搭桥手术。
余鸷相信，他爷爷在这方面，比任何人都厉害。
他已经托朋友联系了爷爷，等他回去拿到资料，就可以给余季阳做手术了。
易心然看了看余鸷，欲言又止，最后说：“我爸爸……我爸爸他很固执，他要求必须是他本人同意。阿鸷，您看能不能……”
“当然能！”余鸷打断易心然的话，说，“这是你爸爸的意愿，当然要尊重他。”
易心然感激涕零，“阿鸷，谢谢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余鸷勾唇浅笑，“你只要嫁给我就够了。”
易心然愣了一下，脸颊泛红，羞涩地低下头。
“呵——”余鸷笑着说，“逗你玩的。你不用放在心上。”
“……”
易心然偷偷瞪了余鸷一眼，不说话。
余鸷挑衅般伸出手，在空气中虚抓了几下，说：“来，抱抱。”
易心然没辙，只好跳起来，扑到余鸷怀里。
余鸷顺势搂住她，“这么晚了，还跑来看望你爸爸，辛苦了。”
“一点都不辛苦。”易心然笑嘻嘻的说，“我巴不得早点来看望你。”
“嗯哼。”余鸷捏捏她的鼻尖，“嘴越来越甜了。”
“……”易心然被他弄得痒得躲闪，嗔怒道：“别闹，痒死了。”
“那就不闹了。”余鸷笑眯眯地吻了吻她的额头，“去洗澡睡觉。明天早上陪我去见医生，把手续办了。”
“好啊。”易心然乖巧地点点头，“我今天晚上跟你睡，明天一早陪你去找医生。”
她说完就往余鸷怀里缩。
余鸷笑着抱紧她，低声说：“你不是想洗澡吗？怎么又缩进我怀里了？”
“我现在不想洗了。”易心然撒娇说，“想跟你待在一块儿。”
余鸷忍俊不禁，揉了揉她的头，说：“傻丫头。”
“……我才不傻呢！”易心然仰脸亲了亲余鸷的下巴，“我很聪明的！”
余鸷被易心然萌化了，摸着她柔软的头发说：“是啊……我家小傻瓜，确实很聪明。”
易心然笑容灿烂地抱住余鸷，说：“那你就做我一辈子的小傻瓜。”
余鸷失笑，说：“好，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真哒？”易心然惊喜地抬眸看着他，“那你以后永远都听我的话！”
“当然。”余鸷郑重承诺，“如果违背誓言，就罚我一辈子不举。”
“噗嗤……哈哈哈哈……”易心然捧腹大笑，“你真的要发这么毒的誓？”
余鸷也不恼，继续哄易心然，“乖，不哭，我错了。”
易心然停止笑，擦了擦眼角的泪花，故作深沉地说：“看在你认识到错误的份上，原谅你啦！”
“真乖！”余鸷奖励似的亲了亲易心然的额头，“那我们睡觉吧。”
易心然点点头，说：“我刚刚泡过澡，全身舒坦，一点都不困。”
“不急。”余鸷握住她的双肩，让她和自己面对面，“我们再说说话，你陪我聊聊天，说不定我就困了。”
两人在床上坐下，开始聊天。
“……你怎么会想到来探监？”余鸷问，“是阿鸷叫你来的？”
“不是。”易心然摇了摇头，说：“我是自己想过来的。我听说……你的病情有点危险，就想看看你。”
余鸷点点头，说：“我知道。”
“阿鸷跟我提起过你。”易心然看着余鸷，目光诚恳，“我希望你能快点恢复健康。”
余鸷微微蹙眉，反问：“为什么？”
“因为……”易心然吞吞吐吐的，支吾半晌才说：“因为，你对我挺好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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