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昊看了一眼温苏苏，点头。
指导员离开，温苏苏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能低头一直看自己的鞋。
这种气氛让她觉得莫名的压抑。
“我一直把李师长当父亲。”苏昊忽然开口，从薄唇里吐出烟圈来，“我从来都没有违背过他的话。”
“恩……”
“可是退伍以后我没来看过几次。”苏昊的语气里带着内疚，“公司忙，没有时间，我一直都是这么推脱的，不过其实也能挤出来。”
“……”
“我为什么没有过来看看他。”苏昊攥拳，把手里的烟掐灭，“温苏苏，你不懂。”
“是，我不懂……”
苏昊清了清嗓子，“我去那边看看，你就在这里站着，不要『乱』动。”
“好……”
温苏苏很听话的点头，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忽然觉得苏昊很可怜……
……
不过这种念头没有过一个小时温苏苏就打消了——
因为……杨萱也来了;。
看到温苏苏坐在苏昊的悍马车里，杨萱立刻的打开门坐进去。
还把温苏苏吓了一跳。
“杨萱？”
“对啊，是我。”杨萱挑挑眉，“你怎么在这里？”
“我是苏总带我来的。”温苏苏在这种心情沉重的时候懒得跟她斗嘴。
“苏昊带你来的？我看是你非要自己追着来的吧！”杨萱哪里想过要放弃跟她斗嘴，简直一分一秒都想压死她，“温苏苏，我说你还有没有点脸了呢？你该不会还没有放弃嫁到苏家来的念头吧？你别白日做梦了！”
温苏苏扯唇，“一直都是你在自编自演，我什么可都没说过！明明是你不放过我的，杨秘书。”
“你觉得可能放过你吗？苏昊身边勾/搭他的女人那么多，就你最有心计！加上和苏昊还有以前的事情，我不得不防着你。”杨萱拿出手机来，“我给你一段录音，你自己听听吧！温苏苏，我是希望你好自为之的，不要以后伤心。”
温苏苏没有听那段录音，只是把传过来的录音收了起来而已。
“还有事吗？杨秘书。”
“我和你还能有什么事？我要去安慰苏昊了！这种事情你也只能在车上待着，只有我这种正经的女朋友才能出席。”
杨萱高傲的下了车，踩着高跟鞋的样子不知道多神气。
温苏苏也只是扯了扯唇而已，拿出手机『插』到手机上，然后点开那段录音。
苏昊低沉的声音传出来。
听了一遍，温苏苏默默的删掉了那一段录音;。
不知道是不是杨萱造假的，可是她听到苏昊的声音，却是真的觉得难受。
难受……
这不是应该有的情绪。
……
“苏昊，你来了军队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如果不是苏叔叔跟我说，我还不知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呢！”
杨萱一看到苏昊就立刻迎了过去。
苏昊瞥她一眼，“你今天离我远点，我心情不好。”
“我知道你心情不好，苏昊，你要是觉得心里难受，你就骂我吧！我可以当你的撒气桶，没有任何怨言的！只要我能在你身边就行！”杨萱恨不得抬起手发誓，“我真的想要和你分担你的所有忧愁，不要推开我好吗？”
“……别说话。”苏昊抿了抿薄唇，目光有些怔愣。
他现在都不太能接受这个现实。
好像是场温一样。
不一会，载着李师长遗体的车就开了过来。
那一瞬间，苏昊觉得自己的世界都变成了黑『色』的。
他宁可自己看不到那辆车。
杨萱看着他的样子，悄悄的伸手挽住他的胳膊，“苏昊……你想哭的话，就哭出来吧！我不会笑话你的。”
“你离我远点！”苏昊忽然低斥一声，“今天离我远点。”
杨萱赶紧收回手，点点头，“好好好，你说什么都行！我只是想要安慰你。”
“现在别跟我说话就行，你离我远点。”苏昊说完就迈步往那辆车走去。
杨萱刚要跟上去，可是一想到那辆车上有尸体，还是缩了缩脖子停在了原地。
苏昊一过去，指导员就拉住了他。
“别看了！因为溺水，在水里泡了快三天才发现的，所以……面目全非了。”
谁看都会觉得承受不了……
苏昊蹙眉，“别管我，没事。”
“苏昊，李师长不会希望你看到他那个样子的！他生前最注重在你面前的形象，你就别看了。”指导员的眼眶红红的，“谁都没有想到会这样，李师长一个星期前还跟我说，今年的生日一定要叫你回军队来一起过，这眼看着还有半个月了……”
“李师长有什么没实现的愿望吗？”苏昊的目光一直都是无神的状态，“说过什么吗？”
“这个倒是没听过……李师长一辈子都无欲无求的，这一辈子都献给了军队。”指导员忍不住掉下几滴男儿泪来，“唉！国家给他授予了奖章，可是……唤不回人了。”
苏昊抿唇，目光投向告别仪式上的那张黑白照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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