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年丽华，听到她的声音，宋温暖的脊背明显一僵，心里咯噔一声，涔涔发凉。
她手指顶着手机底端，不着痕迹的把手机推会抽屉里，抬起头就对上年丽华那双眼。
她的眼镜在光下折射出一道白光来，让宋温暖不自觉的吞咽下唾沫。
她不是让江天赐放哨吗？
为什么年丽华来了他都不吱一声？
故意的吧。
年丽华习惯地推了一下眼镜，拿着书在她的桌面上敲了敲，“手机交出来。”
宋温暖咬了一下下唇，脸上写着不情愿，试图开口辩解。
“年老师，我……我没”话还没说完，就被强行止住。
年丽华又重复了一遍，语气比刚才还要强硬了一些。
“手机交出来。”
宋温暖咬着牙，从抽屉拿出手机交过去，余光看到一个得逞的奸笑。
是许有美。
她微微蹙眉，眸中闪过一抹复杂。
年丽华拿过她的手机，冷声呵道：
“宋温暖，江天赐，你们俩给我站到外面去！”
江天赐也去？
宋温暖本来还在为手机被收，心里有些不爽。
但听到江天赐也要连同罚站，心里顿然好多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到教室外的走廊，同步的在年丽华看不见的地方靠在墙上。
刚靠墙上不久，教室内传来年丽华的怒斥声：
“别靠墙上，给我站好了！”
宋温暖才松懈下去的弦又再一次紧绷起来。
转头乍一看江天赐，依旧一脸平静地靠在墙上，单手抄兜，微微阖着眼。
趁着他闭目养神间，宋温暖壮起胆子打量他。
那张由内而外散发着青春气息的面孔，乌黑的头发更衬白得健康的肤色。
刚刚睡过一觉的头发被他挠得有些乱糟糟，微微垂下的一缕碎发遮住了眼角的位置。
高挺的鼻梁，嘴角微扬，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立体。
正看得入迷，她听到那张薄唇轻启道：
“你一直盯着我看，我有那么好看吗？”
偷看被抓包，宋温暖不自然的将视线转向他处，指尖在衣角摩挲了几下。
耳边传来一阵低笑声，是江天赐在笑。
宋温暖无语地抿了抿嘴角，捋平了躁动的心绪。
“你笑什么笑，刚刚叫你放个哨都看不住，干嘛吃的？”
江天赐舌尖舔了一下后槽牙，一脸无辜眨眼：
“我也不想啊，是别人告状的，我想提醒你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宋温暖追问：“什么人，谁告的状？”
江天赐轻笑耸肩，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啊，不认识。”
正追究着，一阵渐近的脚步声靠近，宋温暖循声看过去，沈鹤年和年级主任正朝这边来。
年级主任认出了宋温暖的面孔，匆匆地瞥了她一眼，带沈鹤年走进他们班。
宋温暖竖起耳朵来，清楚地听见了里面的对话。
年级主任：“年老师，我这边有个竞赛，就是之前跟你说的那个保送生的事。
你看看你那边有没有什么数学成绩优异的学生推荐一下？”
年丽华停下讲课，“有的主任，我们班数学好的有好几个呢。”
接着，年丽华举着手在班里点着人数：
“有陈洵，曾凡，李桀，江天赐。”
听到江天赐的名字，年级主任微微挑眉：
“江天赐？之前我就听人说你们班的江天赐是出了名的数学鬼才。”
主任巴眨眼睛，在底下寻找江天赐的身影。
“在哪儿呢，我瞅瞅。”
年丽华的脸色明显尬了一下，手指了指走廊外方向，“在外面罚站的那个就是。”
主任走出教室，上下打量了一番江天赐，眼底满是笑意，手在江天赐的肩上拍了又拍。
“这小伙子可以，眉清目秀的我很喜欢，年老师你刚刚报的那几个，这周六让他们来学校一趟参加竞赛。”
江天赐满脸写着生人勿近，微微蹙起的眉头堆着不耐烦，似乎很不喜欢主任那么拍他肩膀。
……
两个人在走廊连续站了两节连堂课。
年丽华抱着教案走出来，手里攥着她的手机，停在他俩面前。
年丽华晃了晃手机，神色严肃而认真：
“宋温暖，虽然你最近成绩有所进步，但是你也不能这么懈怠，居然敢上课玩手机了。
念在你是初犯，这一次我就放过你，没有下一次了，听见没？”
宋温暖眼巴巴地望着手机，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
年丽华把手机给她，转身朝办公室走去。
宋温暖重拿回手机，忙打开微信来看，却没有任何一条消息提醒。
宋温暖眼底划过一抹失落，转念想起刚才参加竞赛的事，她朝江天赐看去。
江天赐转身正准备去上厕所，她叫住他。
“江天赐！”
江天赐顿住脚步，回过头看她，静待她的下文。
“你要参加竞赛吗？”宋温暖问他。
江天赐想都没想，眼睛都不眨一下：“不参加，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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