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要还所有人一个朗朗乾坤吗？这就是你的朗朗乾坤？！”
刺耳的话依旧回荡在凌云霄的耳边，刺激着他的神志。
此刻，见到了赵无双睁开的双眼，凌云霄内心深处，更加是怒气回荡，识海翻涌，回想了起来，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的一幕。
当年，也是在这大殿里，也是这历无愧。
只是这历无愧，可不似现在这般苍老。
修行者是能够随意改换模样年纪的。
当时不止有许多修行者在场，还有无数的普通凡人在。
看着凌云霄，希望他能给出一个解释。
历无愧指着他喝道：“你不是要为凡人讨个公道吗，好！我今天来讨的就是一个公道！”
赵无双被绑在一旁，惊恐的喊道：“我没有，我没有杀人，人不是我杀的！”
却见历无愧抬手掏出了一把短刃，丢在赵无双的面前，赫然道：“你自裁！等你死后，那些无辜的冤魂，自然会被放出来。”
赵无双流着泪，哭泣着道：“我没有，我杀的都是土匪恶霸，我没有杀普通人。”
历无愧指着后边不知所措的普通凡人道：“你杀了人，就说那些人都是坏人，你当百姓们都是傻子吗？他们分不出来吗？你才是真正的坏人！”
陈无禁就在一旁看着，忍不住就要上去砍了他，却被凌云霄给拦住了。
历无愧见到陈无禁的模样，阴笑道：“想动手是吧？谁没带人呢？！”
说着，他背后站出了无数阴尸宗的人出来。
历无愧接着道：“你杀了好人，非要说他们是坏人，还说要还天底下一个公道，你这不是欺负死人不会说话吗？”
凌云霄怒气翻腾，却还是忍着性子，问后边的普通凡人们，怒喝道：“她杀的，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坏……”
有个人刚开口说了半个坏字，又被其他人的目光给堵了回去。
于是，此起彼伏的声音响了起来——
“好人！”
“她杀的都是好人！”
“和我们一样的好人！”
赵无双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凌云霄感到亦是绝望，哪怕他手段通天，哪怕他有无敌之姿，可到头来，能做到什么呢？
历无愧乘机喝道：“你自裁吧，让天下人都看看，这灵霄派，到底做的是些什么勾当！”
赵无双身上的绳子松开了，她深吸口气，无力的捡起短刃来，一滴眼泪从眼角流下。
陈无禁目眦欲裂，再也忍不住，冲了上去，却见凌云霄速度比他还快，一指点在了他的额前，瞬间，他变得动弹不得。
他含着泪，额头的青筋暴露出来，委屈的喊道：“不要拦我，大师兄！”
赵无双含着泪，将短刃刺向了自己心脏，就在这瞬间，凌云霄身形一闪，来到她的面前，挥出一掌。
瞬间，赵无双化作一团血雾，倒飞了出去。
历无愧立即上前检查，发现她已经当场毙命。
凌云霄抬起头，怒喝道：“我灵霄派的初衷不会变，但凡有任何人违背，定然天诛地灭，人神共鉴！”
而那些个看热闹的百姓们，早已经怕的一个个逃远了。
“壮士断腕，令人佩服！”历无愧拱手称赞，又道：“尸体我就带回去了，毕竟与我阴尸宗有些渊源。”
赵无双是死是活，并不重要，他们要的就是凌云霄痛下杀手。
待所有人都散去了，就连动不了的陈无禁都被人搬走，就只剩下痛苦的凌云霄立在原地。
而他的手上，正攥着一团魂魄，他清楚的知道，这阴尸宗既然上门来了，就肯定会做到极致，赵无双肯定是被迫吞了一些魂魄的。
她若是自裁了，不仅会死，而且还免不了落下一个吞噬凡人魂魄的名声。
只有凌云霄亲手杀了她，才有出路。
随着他抬手一扬，道道魂魄逐渐消散归天。
他的眼睛里，含着泪水，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感觉如此无力。
回归到现实。
陈无禁浑身颤抖，忍不住落下泪来，轻声道：“师妹……”
却见此时的赵无双毫无神志，提起剑便朝着陈无禁刺来。
而陈无禁见到她，根本毫无防备。
正在此时，凌云霄闪身挡在了陈无禁面前，这一剑立即贯穿了他的肩膀。
凌云霄咬紧牙关，低声道：“这一剑，我欠你们两个的！”
与此同时，他抬手就是一掌，刹那间，阴阳引动，赵无双倒飞了出去，落在了历无愧的身边。
历无愧轻笑一声，淡淡的道：“怎么，还念及旧情？”
赵无双落地之后，一抬手，刺在凌云霄肩膀上的剑飞回了她的手中。
历无愧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只见猛地一道剑光闪烁，眨眼间。
历无愧的人头落地。
瞪大了眼睛，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下手的，正是赵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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