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书婠厚脸皮，也被他直白的目光看得不好意思，她匆匆吃完了早餐，扔下碗就要走。
祁斯晋探过身将她揽在怀里，在她耳边说道：“吃完就走，没有话跟我说？”
不带手机的出门，一大清早的跑到他这边来，这实在太过反常。
聂书婠扁了扁嘴，有些忐忑的摸着自己的手指，仰脸看他，“你吃饱了吗？”
“嗯。”祁斯晋垂眸看着她乱动的手，伸手握住，“发生什么事了？”
“天璇姐告诉我，宋家要破产了。”说完，又抬头看着他。
祁斯晋真是见不得她这个小心翼翼看他脸色的样子，他捂住她的眼睛，“这么点事就让你都不敢跟我直说，谁教的，嗯？”
聂书婠拉下他的手，微低着头，“毕竟是你公司的事嘛。”
因为见过他在公司雷厉风行的样子，聂书婠总觉得他工作上的事情，自己就是不该随便干涉插手。
宋天璇来找她时，虽然把事情尽量说的通俗了些，但聂书婠知道，能做到这一步，他并不是能轻易就做到的。
宋氏根基不稳，可到底不是小企业，哪能随便就动摇的。
他一定付出了很多精力，让他手下留情，聂书婠真是说不出口，所以小心翼翼，怕让他为难。
“什么都比不过你。”祁斯晋轻呼出一口气，忽然严厉起来，“再敢这个样子，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知道了。”聂书婠握着他的手指，“那宋家怎么办啊？”
祁斯晋不答反问，“你先告诉我，怎么知道的这件事？”
“天璇姐来找我了，她看上去很疲惫，我有点不忍心。”
“她一大早的就去堵你了？”
聂书婠这就有些无奈了，“这个根本不是重点。”
见祁斯晋脸色不悦，她又说：“你不愿意见她，天璇姐就觉得我在你这里还是有点话语权的，当然来找我了。”
“她威胁你了？”
“没有没有没有，我还当面拒绝她了，说帮不上忙，她直接就走了，只是我自己不忍心才来找你的。”
聂书婠打量着祁斯晋，觉得他就是铁了心要做这件事，故意顾左右而言他。
祁斯晋冷笑，“还是她觉得抓住了我的软肋。”
聂书婠真是哭笑不得，因为他这句话配上他的表情，甚至觉得他有那么点傲娇，“她真的没这个意思，不过，现在还能收手吗？”
“宋家的人害了你多少次，婠婠，我不想饶了他们。”
“其实这说到底只是私人恩怨。”聂书婠叹口气，早知道会这么纠结，当时他提起时，就应该拼尽全力的拦住他。
她抿了抿唇，又说道：“而且我怕你会被人骂。”
宋家和祁家是多年的旧识，他这么对宋家下手，肯定会影响他的名声。
“商场斗争，谁都不干净。”祁斯晋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聂书婠总算知道了什么叫冷酷无情。
她正想着还要再说些什么，祁斯晋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拿出来看了一眼，是家里打来的电话，不必避讳着她，他伸手按了接听，又顺势按了免提。
“你最近在做什么，宋家那老头上门跟我诉苦，在我家晕倒了，你能耐真是越来越大，赶紧给我回来好好解释清楚！”
老人家怒气冲冲的声音响彻整个空间，聂书婠知道祁老爷子性格确实算不上温和，对他家族里的孩子也曾经打骂过，但对祁斯晋是从来没发过脾气的，她很慌张的看向他。
祁斯晋宽慰的摸摸她的脑袋，表情镇定，关掉了免提，把手机贴到耳边，“知道了，您不要急，我这就回去。”
电话很快就被挂断，聂书婠拉着他的手臂，“我和你一起去。”
这事是因为她才起的。
“不需要，你要是担心，就乖乖的在这里等我。”
祁斯晋摸了下她的脸，聂书婠沉默了一会儿，慢慢的点了点头。
祁斯晋往里走，手放在衣服下摆处要脱下，一想到什么，动作一顿，还是先推开了衣帽间的门，到里面去换的衣服。
待他离开后，聂书婠把桌上的碗筷和厨房都收拾了一遍，又觉得无事可做，一静下来，她就担心祁斯晋会受到责骂。
祁斯晋回了老宅，一进门，就感受到了与平日里截然相反的气氛，几个佣人在打扫卫生，个个都一言不发如同陌生人，屋里更是静的出奇。
老爷子脸色通红的坐在客厅里，见他进来，一下就瞪着眼睛，拿起烟灰缸砸了过来，“你干的好事！”
祁斯晋侧身避开，烟灰缸砸在身后柜子上的古董花瓶上，啪嚓几声，老爷子激动的起身，看着满地的碎片，更生气了，“你还敢躲！”
祁斯晋走过去，桌上的茶杯都是空的，看来佣人被他的气势吓到，连杯茶都没人敢来倒。
他拿起茶壶，给杯里添了茶，漫不经心的说道：“我是怕您砸伤了我，冷静下来会自责，当然要躲。”
“哼，你想得倒是长远。”
“跟您学的。”
祁斯晋端起杯子递过去，这个遇事丝毫不慌的样子跟老爷子年轻时简直一模一样。
老爷子到底是冷静了一些，夺过茶杯，茶水翻涌在两人手背上，他坐下来，将茶一饮而尽，“好好解释，要不然别怪我不给你留情面把你轰出去。”
其实这也不过是气话，不说老爷子根本不会舍得，就说祁斯晋，让他回来一趟都难，根本不需要老爷子轰。
祁斯晋将茶杯放在桌上，认真说道：“您还想不想要孙媳妇了？”
老爷子愣了一下，随后就瞪直了眼，“我平时跟你聊这事你爱搭不理，你现在跟我提这个，是想气死我！”
“您先回答我这个问题。”
“废话，我当然想要。”老爷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但跟这有什么关系，你朝谁下手不好，找上了宋家，宋家那老头今天被人抬出去的，我这张老脸啊，今天都被你丢尽了。”
“宋家有个女的和聂书婠在一个学校，她对聂书婠下毒手，您差点就没有孙媳妇了，您说我能忍下这口气吗？”
“这，宋家那二丫头，她真这么恶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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