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湛，真的不是他。”
即便知道，强调这些，可能会激怒他，姜芝也还是忍不住要解释，不是就是不是，她的父亲一辈子都致力于做一个救死扶伤的英雄，绝不会拿自己病人的生命冒一丝一毫的风险。
即便顾知湛不信，真的也不会成为假的。
“我知道……”顾知湛轻轻开口，“但即便不是他，他也逃不出干系。”
他的手逐渐收紧，姜芝觉得自己可能就交代在这里时，忽然松手将她推开。
“今天只是给你一个警告，姜芝，这场游戏是我开始的，游戏规则也是我定的，在这场游戏中，你只是个参与者，而参与者最重要的是什么，你知道么？”
姜芝大口喘气咳嗽，一边咳嗽一边开口，“咳咳，是，咳咳尊重规则。”
“很好，看来今天你确实有长进。”顾知湛随意的坐在沙发上，打量着眼前狼狈的女人。
姜芝尚未从方才的惊魂未定中回过神来，却听到外面有人询问：“你好，我们是昨天跟顾总越好的，我叫沈灵芝，麻烦告诉一下顾总，我们已经到了。”
秘书的专线很快打进来，顾知湛毫不犹豫的开口：“方便，让他们直接进来吧。”
姜芝听罢着急的想要穿好衬衫，却越急越乱，扣子怎么都扣不上，眼见沈灵芝马上就要进来，情急之下，姜芝毫不犹豫的进了顾知湛的休息室。
“知湛，好久不见，顾氏集团还真是大变样。”沈灵芝婉转的声音传来，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好听又沉稳，姜芝隔着休息室的门听到都会觉得……这是位风情四射的女人。
顾知湛侧着脸望向休息室，那女人真的胆大妄为，他都没有允许，竟然就随意进自己的休息室。
“都快十年了，怎么也会变一些的。”顾知湛寒暄，起身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以手示意沈灵芝一行在旁边会客的沙发区坐下。
沈灵芝眼波流转，在顾知湛身上打量，“这件衣服不错，还是米兰那家裁缝铺子定做的？”
“你推荐的，习惯了。”
顾知湛倒是不藏着，他知道沈灵芝想说什么。
得到了满意的回答，沈灵芝浅浅一笑，“昨天的礼物呢？还喜欢么？”
她说的，当然是那套原本属于顾知湛母亲的绿精灵。
“你费心了。”顾知湛惜字如金，“我也找过，知道并不容易打听到消息。”
“那确实是费心了，消息的花费可比珠宝本身更贵。”沈灵芝似笑非笑一边说着，一边望向顾知湛，看他的反应。
“你想要什么？”顾知湛是明白人，从沈灵芝身上学到的最大教训就是任何事都需要等价交换。
沈灵芝喜欢现在顾知湛的通透，开口回到：“不着急，这个以后再说，不过今天我是来与你聊一桩生意的。”
说着沈灵芝从包里拿出一叠手稿，“喏，看一下，怎么样？”
“很漂亮。”
顾知湛随意的翻动，并没有觉得这些手稿有什么特殊之处，也有些猜不透沈灵芝的葫芦里买了什么药。
沈灵芝见顾知湛没有再多的评价，随即开口：“你这个评价，比起你老婆可差远了。”她一边开口，一边观察顾知湛的脸色，好随机应变。
“怎么了？”顾知湛疑惑，“你们还聊过这些？”
“昨天有闲聊了几句，她对珠宝眼光独特，我很欣赏。真是没想到这样一个宝藏老婆，却被你藏到家里。”沈灵芝打趣。
“顾大老板，是不是有点太过男子主义了。”
顾知湛没有回应，停顿几秒问到：“今天是想谈什么生意？”
沈灵芝见顾知湛并不想在姜芝的话题上多说，于是聪明的接上新的话题。
“就是谈刚才手稿里的东西，我想做一个新的珠宝品牌，跟顾氏集团的营销团队合作。”
“哦？”顾知湛很意外，沈灵芝的身份决定了她一向低调，这次大张旗鼓，很不一样。
“你知道，我不想很多人关注，所以这个品牌在国内的发言人，就是我身边的这位。”沈灵芝顿了顿，“川泉许家的许辰川。”
沈灵芝话音刚落，休息室中贴在门后偷听的姜芝惊慌失措，一不留神碰倒了门后的小架子。
办公室的三人，视线几乎在同一时间投向休息室的门口。
“有人？”沈灵芝开口。
“嗯。”顾知湛回答。
许辰川刚要开口的自我介绍，哽在喉咙，憋了回去。
姜芝尴尬的打开休息室门，缓缓从里面挪了出来。
“嘿嘿嘿，实在不还意思，打扰到你们了。”
“姜芝？”沈灵芝惊讶又惊喜，从进门来没有看到姜芝，她还以为今天姜芝不会过来了，顾知湛没有同意，现在看来，还是有希望的。
于是起身快步走到姜芝身边：“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呢。”
“快，一起坐下，我今天带了手稿，还有我们品牌的优秀珠宝设计师。”
沈灵芝牵着姜芝坐下，又将手稿递到她手里，侧过身避免挡住许辰川。
姜芝有些尴尬，接过手稿，眼神飘忽的扫过面前的许辰川，最后落在珠宝的设计稿上。
很学院，很正统，很美，但美的普通。
姜芝知道，这样的作品，放眼现在的珠宝品牌，已经不凡，但对她而言依旧少了一些特点。就许辰川，温和乖顺，是许家的好儿子，但很难叫人记住他的性格。
“怎么样，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意见？”沈灵芝急切的询问。
姜芝抬头，发现许辰川惊讶的表情依旧没有收回，而顾知湛不知为何又已经黑了一张脸。
她不知道该不该开口，权衡再三，她迟疑着说到：“手稿能看出设计师功底很好，作品已经可以在珠宝行业占有一席之地了，只是少了一些特点，如果在材质上，选择色彩更丰富的彩色宝石也许效果更好。”
沈灵芝的审美，一向绚烂多彩，原本便觉得简约质朴的形态，少了特点。姜芝的观点正中她的心思，说的她连连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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