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斯辰黯然的看着她，一切的神伤从这个眼神中倾泻而下，摄人魂魄。
他没有流泪，可眼泪全都含在他的眼圈之中。
“苡安，永生契约对我没用的。”
陆斯辰知道即便自己不同意，她也会去做，可他不愿看着她犯傻。
他不是一般的灵物，他的修为和生命已经交换出去了，即便是永生契约也救不了他。
“我的生命没有办法重置，不然不止玄灵世界会出事，连华夏也会因为空间动荡而出事。”
这是他必须要付出的代价，如果违背天道救了他，那他就真的成了罪人了。
他能明白梦苡安为什么哭，可能她也是知道答案的，可还是想冒险试一次。
明明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她的眼泪，可是现在她的眼泪都是因为自己而流。
可他永远都不会后悔自己当初的选择，因为那是他当时唯一能为她做的事情，虽然没有经过她的同意，可是至少他成功的把她换回来了，那么即便失去一切也是值得的。
“我不想你抱着愧疚活着，可我也不愿意让你为了我去犯傻，傻丫头。”
“我答应你不会轻易放弃，我答应你说的彼此守护，所以你放弃永生契约好不好？”
陆斯辰红着眼哀求着。
他不能让梦苡安与自己建立永生契约。
因为永生契约需要契约者的心头血，梦苡安身上的每一滴血都是特殊的，心头血就更不用说了，如果失了一滴心头血，她的修为和身体都会受到损耗，他不允许她这么做。
低沉温柔的声线让人听起来有种撩拨心弦的诱惑力，可是对此时的梦苡安一点都不起作用。
“学长，你起誓的时候经过我的同意了吗？”
梦苡安的声音越发的沙哑。
“如果我当时求你不要这么做，你会同意么？”
她一步一步走近陆斯辰。
“你也知道你是在违背天道，可你还是那么做了，那现在你又有什么资格阻止我呢？”
然后右手悄悄运转灵力，对着自己的心口一掌拍了上去。
“不要！”
陆斯辰的速度很快，但他发现的时候，梦苡安已经逼出了自己的心头血，将它置于冰莲之上。
“吾以灵魂起誓，与冰莲建立永生契约，吾在莲安，莲毁吾灭。”
看着血珠和冰莲快速融合，金黄色的光芒将冰莲包裹其中，梦苡安笑了。
能不能如愿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从这一刻开始，她与冰莲的命真正的共生了。
渡灵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灵力，可她还固执的在这时候逼出自己的心头血，这让本就虚弱的身子，雪上加霜。
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后倒，陆斯辰急忙上前。
他终于将梦苡安抱在了怀里，但她已经因为强行逼出心头血而陷入了短暂昏迷。
永生契约已经生效，冰莲本体上血色的光芒变成两股线同时连接在了梦苡安和陆斯辰的手腕之上，慢慢隐去。
冰莲重回了梦苡安的眉心，可她因为没了意识丝毫未察觉。
他的双目蓄满了泪水，仿佛要决堤而出，嘴角也不住颤抖着，一种难以言表的悲伤从他的身体里渗出。
忽然，陆斯辰感觉到自己脸上一凉，抽出一只手拂过自己的脸颊，才发现是眼泪流了出来。
“梦苡安，我该拿你怎么办......”
他紧紧抱着她，不愿松开。
梦苡安感受到了浓浓的悲伤，她强撑着睁开了眼睛。
她能感受到学长抱着她的身子在止不住的颤抖，无奈痛苦的样子让她心疼，可她连抬起手帮他擦掉眼泪的力气都没有。
“学长，我只是累了，还没死呢，你不必这样...”
说完便再次陷入昏迷。
......
外面并不知道两人发生的一切，只是感觉到了梦苡安出现了问题，以为出现了意外，个个提心吊胆。
“什么情况，小安儿的气息怎么一下子就变得这么虚弱啊？”
梦云琛担忧的开口问道。
“我无法联系到陆斯辰的情况，所以回答不了你的疑问。”
霄君泽眼底闪现出一层惊慌，墨眸瞬间冷了下去。
他比梦云琛更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他进不去，只能在这等。
“不是通关出现了问题。”
小樱桃睁开眼睛弱弱的说道。
“我能感受到主人已经通关了，是主人自身出现了问题。”
霄君泽身上散发着寒意，让小樱桃有些害怕，它隐瞒了些事情，但是眼前这个状况，它是真的不敢说啊。
之所以它能感受到这么多，是因为它身体里有不少梦苡安的血。
“你最好把话说全。”
他声音冷的犹如淬了冰。
“主人因为动用了心头血所以导致了昏迷。”
小樱桃被吓得脊梁一寒，说完就缩成了一团。
“心头血？”
如果不是他们不能乱动，这时候的霄君泽应该早就暴走了。
他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梦苡安逼出自己的心头血。
对普通人来说心头血都是极为重要的，更不要说梦苡安的血液本就特殊。
“但是主人的情况也不算太糟......”
“昏迷了还不算糟？那什么才算糟？”
小樱桃本意是平息他的怒火，但是没想到是往火上浇了一碗油。
“你朝它发火做什么，要不是它我们连小安儿的情况都不知道。”
梦云琛看不下去了，开口帮小樱桃说话。
他知道霄君泽是又犯了关心则乱的毛病，但也不能跟个疯狗一样逮谁咬谁啊。
霄君泽没有回应梦云琛的话，但还是收敛了一些身上冰冷的气息，可即便如此还是把众兽都被吓着了。
它们默默的凑到一起，慢慢的往远退去。
就在他们等得已经不耐烦的时候，陆斯辰抱着梦苡安走了出来。
连接他们的线已经消失，那么说明他们可以不用在原地坐着了。
小樱桃第一时间跑到大樱桃的怀里寻求庇护，而兽兽们都下意识的选择了逃离。
梦云琛跟霄君泽站在原地目不转睛的看着陆斯辰，还有他怀中已经深度昏迷的梦苡安。
“我给你一句话的机会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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