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一刻值千金。
经过一场名副其实的鱼水之欢，樊冬灵已经是疲惫不堪。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强忍着疼痛为叶世离擦干了身体。
用这位销魂阁花魁的话来说，既然身为奴婢，那就该有个奴婢的样子。
哪怕现在已经由贴身奴婢“晋升”为通房丫头，也不能忘了自己的本分。
眼见樊冬灵一副固执的样子，叶世离知道拗不过，索性也就由着她任性了。
在这个女人的服侍下，年轻的世子殿下换好了一身干爽的衣物。
月色正浓，叶世离来到书房，望着桌案旁边摆放着的无数天材地宝，他取过玉钵，亲手研磨起来。
符篆之术玄而又玄，尤其是材料搭配更是重中之重。
不像前世有各种各样的精密仪器能确保万无一失，叶世离到目前为止也只能凭着熟能生巧的手艺自己调和。
望着世子殿下一副专注无比的样子，樊冬灵悄悄退了出去。
“红拂，你过来一下。”
樊冬灵站在门口招呼了一声，那位由王缙亲自送来的一等婢女便循声而来。
“樊小姐，有何吩咐？”
红拂的脸色有些不太自然。
她虽然没有经历过男人，但是在城主府那种充斥着男盗女娼的地方，就算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因为方便伺候世子殿下的缘故，她的房间可是距离最近的。
听到那似有若无和苦苦压抑的呻吟，红拂哪还不知道里面正发生着什么？
“去将本小姐房内收拾干净，然后送一壶热水过来。”
樊冬灵面无表情，看到红拂默不作声走入屋内，这才露出冷笑。
她精通暗杀，当然擅长察言观色。
况且她还是个“过来人”。
红拂那点非分之想，如何能逃过她的法眼？
其实在入住这间别院之后，除了养伤那段时间无法下床之外，她无论做任何事情都是亲力亲为。
今日“仗势欺人”还是第一次。
樊冬灵就是让红拂进去好好看看那些欢好之后的痕迹。
这不仅仅是示威而已，也是在警告那个女人收敛一下不切实际的幻想。
如果红拂继续装聋作哑下去，樊冬灵也不介意痛下杀手。
她心狠手辣，可没有陈凝雪那样的好脾气。
吃醋归吃醋。
只是想到那位缥缈剑宗的圣女，樊冬灵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
以前没有失身于世子殿下的时候，她还没想太多。
直到今晚得偿所愿，总算明白陈凝雪当时的心情是何等的复杂。
明明对一个男人死心塌地却偏偏不能独享。
感同身受之下，樊冬灵不免轻轻叹息。
看来以后在陈凝雪面前要收敛一下脾气了。
如果那个女人像自己现在对待红拂这般不留半点情面，自己根本就没有半点机会。
做人要厚道。
樊冬灵自认不是那种不知道好歹的女人。
陈凝雪既然能容忍她的存在，那么她也不介意投桃报李。
更何况她们现在还有一个共同的敌人。
樊冬灵又想到世子殿下那位名义上的未婚妻，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机。
都怪那个该死的灰衣老者。
如果不是有他多管闲事，殷雨晴早就死了。
咣当——
只听一声木桶落地的声响，樊冬灵收回了繁杂的思绪，这才看到红拂战战兢兢的站在一旁。
水洒了一地，红拂自知失礼，慌忙跪倒在地。
她本来是以小木桶先盛走浴桶内的水去外面倒掉。
虽然有些麻烦，但是她心思玲珑，知道这是樊冬灵故意要给她一点好看，不想给那个女人一个借题发挥的借口，这才要亲力亲为。
不然以她一等婢女的身份，这点小事只需要动动嘴皮子，自然会有下人前来。
只是刚刚走出樊冬灵的房间，就看到那个女人杀机毕露的样子，红拂受到了惊吓，木桶便掉在了地上。
“怎么这么不小心？”
樊冬灵微微皱眉，道：“还一等婢女呢，做事就这般毛手毛脚？”
红拂伏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出，浑身颤抖不止。
也不怪她心惊胆战。
樊冬灵表面上看起来不过是个柔弱女子而已，除了以色侍君之外，好像也没有别的本事。
但她毕竟是个金刚境界的杀手。
不说前前后后也经历过数次死战，只论那夜以金刚杀合道，就足以证明她动了杀心的时候是何等可怕。
红拂可不知道樊冬灵此时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女人是另有其人。
她以为自己是在劫难逃，实在是被吓坏了。
樊冬灵知道红拂这是误会了，却并没有解释什么。
因为这样也好。
如此无心插柳柳成荫，想来红拂也彻底放弃了本来就不该有的非分之想。
既然达到了原本的目的，樊冬灵也懒得难为她。
这位销魂阁的花魁脸色稍霁道：“再去叫两个丫鬟过来吧，尽快收拾干净。”
红拂如蒙大赦，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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