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天想了想，心安理得地把存折和银行卡放入自己口袋，又挑出一个未标名字的钥匙，其他的则塞了回去。
他最后扫视一圈病房，目光在曹骏身上稍作停留，滴地刷开房门，走了出去。
移门缓缓合拢。
病床上，曹骏右手手指，极其轻微地动了动。
约莫一刻钟，游天将病房做了一些简单的清理，走进电梯。
滴地一声，电梯被文池渊的通行卡激活，里面传出一个温柔的女声：
“欢迎乘坐五菱电梯！”
“文先生，您好！请问您要去几楼？”
游天手上把玩着从文池渊身上搜出的小物件，毫不犹豫道：“去顶楼。”
这是一枚不知何种金属制成的圆形硬币，两面都带有奇特的浮凸图案。
硬币一面，是一个从中间被劈成两半的人，左边的半个人与常人无异，右边的半个人表情痛苦狰狞，身体后侧还长出了一片恶魔的翅膀。
劈开此人的，像是一道从天而降的光。
硬币另一面，是一个带有十二根辐射条的太阳，辐射条呈“Z”字形，太阳轮辐中央，生有一个闭拢的眼睛，看着有些诡异。
什么鬼东西？
游天有些摸不着头脑。
“好的…”女声话说一半，戛然而止。
一六六层，所有的灯光，同时熄灭。
断电了？
游天闪身走出电梯，将听微扩散到整栋大楼，脸上露出了然的神情：
“原来是金甲带着手下，咬断了电路。”
他嘀咕一声，将硬币收起，走向应急楼梯。
……
彭宇轩病房里，断电的一刻，姚可馨猛然转身，路过病床，顺手拿起通行卡，冲到房门边，将卡片贴在门禁感应器上。
因为电路切断的缘故，她多次尝试，门禁均无反应。
姚可馨急了，挥动拳头，朝着厚实的钢制房门打去。
砰砰砰！
钢门表面居然被打得微微凹陷，力量之大，别说是同样年龄的少女，即便是三四个壮汉加起来，也未必比得过。
姚可馨连锤数下，未能将房门打破，又折身回到玻璃幕墙边，毫不犹豫地挥拳猛砸。
特护病房既为特别定制，其房门和玻璃都经过抗暴处理，异常坚固。
又是几声闷响，玻璃却无任何破损的迹象。
眼见难以脱身，姚可馨脸上露出疯狂之色。
她“啊！”地尖叫一声，身体拉长，双腿融合，体表长出密密麻麻的鳞片，眨眼间变成七八米长、电线杆粗细的绿蛇，头颅保留着少许人类特征。
异化后，姚可馨变得异常暴虐，摆动蛇尾，朝着玻璃狠狠地撞了上去。
咚咚咚！
在撞击五六次后，呯地一声，玻璃碎裂，她成功地从病房钻了出来。
不过，她脱困后，并未逃跑，而是嘶嘶地吐着蛇信，贴着外墙爬向曹骏的病房，蛇脸上，透出明显的焦灼和关切。
……
距离歌耽大厦七八公里外，有一幢高约五百余米的大楼，叫做缠梦大厦。
这栋楼是百纳江边较为突出的摩天大楼，只是相比歌耽大厦，还是矮了一大截。
在缠梦大厦的楼顶，站着一男一女两人。
男的有一定的年纪，头发灰白，身着白褂，像是有一定学术造诣的学者，是东中洲医研中心的沈院长，沈青淞。
女的二十左右，身材肥硕无比，正是短暂就读东中洲大学的桑榆暖。
两人朝着对面的歌耽大楼，举目眺望。
“战况，越来越激烈了。”沈青淞倒背双手。
“哼，真是荒唐！”桑榆暖皱眉说道：“他们不会真的以为，蓝星一小时期间，完全没人管吧？”
“呵呵，看起来，金甲是这样想的，但是，文池渊不会。”沈青淞淡淡地笑道。
桑榆暖侧头看向沈青淞，疑道：
“沈院长，你的意思是…伊人贷是被文池渊故意引过来的？“
“按理，他所在的那个组织行事一向谨慎，不会做这样的糊涂事才对。”
“否则，我们又何至于到现在都抓不到他们实际的把柄。”
沈青淞微微摇头道：
“我猜，应该和文池渊的那桩心病有关。”
“不是已经派游天去试探了么，这会儿应该已经有结果了。”
“你就这么确信，游天会没事？”桑榆暖眉头轻蹙道：
“这个家伙虽然傻乎乎的，但还算重义气，如果在这个节骨眼死了，倒真有些冤枉。”
“游天这个小滑头，没那么容易死。”沈院长淡然地捋了捋胡须，面无波澜道：
“当然，如果他死了，那便证明…”
“他本身不适合在异能者的世界生存。”
“希望如此吧。”桑榆暖也没过多在游天身上纠结，看了一眼贴在顶楼外壁的邹淑怡、蛤蟆怪等变异人，目光一凝，问道：
“我们现在要过去吗？”
沈院长讳莫如深地笑道：
“你是上级部门，又是专案组组长，调度一事，自然听你的。”
桑榆暖瞪他一眼，心道沈老头，永远都这么滑头。
“我想听听您的意见…”她稍稍控制住情绪，说道：
“当然，万一产生什么后果，由我承担。”
沈青淞狡黠地笑笑，说道：
“小桑，你可别怪老夫。”
“司里现在是风起云涌，我一把老骨头，可不想卷到你们的派系斗争中来。”
“嘿嘿！”
桑榆暖撇撇嘴道：
“行了行了，沈院长，谁不知道，你是出了名的瞻前顾后、明哲保身。”
“否则，也不会离开龙城，跑一个小岛来养老。”
“这次您老能帮忙，我已经感激涕零啦！”
沈青淞嘿然一笑，也不辩解，悠悠道：
“小桑，你也看出来了吧。”
“那只隐身的小蜥蜴，西欧大陆那国的贵族有关，一个处理不好，闹出外交矛盾，就麻烦了。”
桑榆暖恍然，请教道：
“沈院长，那你认为，应该怎么做？”
沈青淞正色道：
“老夫以为，要对她动手，必须具备更有力的证据才行。”
“当务之急，是让你的人抓紧搜查，看看能不能找到失踪异能者的尸体。”
“只要证据充分，一切都好说，甚至我们反过来找西欧大陆麻烦，也不是不可以。”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顿，语气傲然，铿锵有力：
“毕竟，我们汉国，可不是什么羸弱小国，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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