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可以，说燕戎不可以。
陈屿川看着他们一个个毫不掩饰的嘴脸，摸了摸自己被打疼的脸，觉得自己被打一点都不亏，应该再多打两下。
他这个瞎眼的东西，都救了些什么垃圾货色，一个两个的一声谢谢没有，还在这里把自己当成大爷白日做梦想屁吃。
陈屿川压了一口气，凶狠的看着围绕他的众人：“我朋友怎么样，还轮不到你们在这里指手画脚。”
“不是要给油钱吗？不是包过路费吗？不是在买条烟吗？你们倒是掏啊，你们倒是给呀，你们倒是买啊。”
“什么都没掏，什么都没给，什么都没买，只会上嘴皮下嘴皮动的东西，自己是垃圾，还说别人是垃圾，呸，真他妈的恶心！”
众人一听，脸色都变了，个个没想到事情发展会这样，但是被骂又不甘心，又开始套近乎：“哎呀兄弟，瞧你说的是什么话，大伙相识一场，是为了你，好不忍心你被骗。”
“就是就是，这年头，知人知面不知心，越是好的兄弟越会骗人，就拿你那兄弟举手之劳的带人都不愿意，你说他的心能好到哪里去。”
“我们比你大，看过的人经历的事儿比你多，看人也比你准，就是想提醒你一声，别一门心思掏心掏肺对别人，别等会别人不把你当人，你带我们一程，我们还能害你不成。”
“帅哥，听人劝吃饱饭，大叔大妈都是过来人，不会害你，那个什么，你等我们一下，我们去买点东西，上趟厕所，马上就过来，马上就过来啊。 ”
“对对对，你要吃什么我们给你带，粽子可以吧，茶叶蛋可以吧，我再给你泡一桶面，红烧牛肉的行吗？”
陈屿川忍住了拳头，没挥舞出去，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噌噌的跑上房车，把他带的那些人放在房车上的行李抄起来直接往外扔。
妈的，救了他们，带了他们，他们还说燕戎的坏话，还挑拨离间，说好只带到服务区，可他们一个两个下去，非但不把行李拿着，还把自己当成大爷，尽想美的美事儿。
行李被扔出来，站在车外面的21个人，不高兴了，不乐意了，翻脸，帅哥也不叫了，矛头一指全都指责起陈屿川：“姓陈的你干什么，怎么把我们的东西扔下来了，扔坏了你赔呀。”
“姓陈的，你这个人怎么好赖话不分，我们这么多人还能害你，你放心，说好的油钱过路费，我们一分也不少给你的。”
“哎哎哎，你关什么门啊，你开门你开门。”
“呸，垃圾！”陈屿川把房车的门关上，从房车里面走到驾驶室，启动车子，打开窗子，对着下面的人吐了一口唾沫，油门一踩，开着车子扬长而去。
陈屿川那一口唾沫下去，唾沫星子乱飞。
21个人，指着他的车屁股，开始啥也不顾的叫嚣骂起来。
“哎，你怎么说话的？”
“狗东西，你吐我一脸唾沫！”
“什么玩意儿，有车子了不起啊，怀城海啸怎么没把你给淹死。”
“你个祸害，不搭我们，回头小心出车祸啊。”
“呸呸呸，啥玩意儿，坐你的车是看得起你，真当自个儿是一棵葱，瞧你得瑟的，我要把你曝光，把你曝光在网上，让所有人谴责你。”
“哎哎哎，你们谁拍了他照片，拍了他车子的照片，赶紧发到网上去，让网友们好好看看，这个从怀城出来的人，把我们丢在服务区，不管我们多坏。”
有拍照片的吗？
有照片，但是只拍了车子里面和自己合影的照片，没有拍到车子外面的照片，更没有拍到陈屿川。
这些人的身家，不但不高，还有很多欠债的。
坐进了豪华房车里，第一件事，不是劫后余生的庆幸，而是炫朋友圈，告诉是亲朋好友认识的人，自己坐上了千万的豪华房车。
这些人骂骂咧咧之后，肚子咕咕作响，看了看服务区，各自拎起各自的行李，往服务区走去，不带他们就不带他们，还省了油钱过路费，一条烟钱。
进怀城的路，堵得一眼望不到头。
出怀城的路。车子寥寥无几。
不过，因为那边堵，这边松，为了方便进怀城救援，这边的4车道路，开辟出来一条进城的路。
头上是救援不断的直升飞机，来回的飞，路上是救援的车队往怀城赶，行色匆匆，每一架飞机，每一辆车，不带着难以言说的焦灼，难受，恐惧，害怕。
姜葵望着一辆一辆和自个儿擦肩而过的救援车，没有动容是假的，可是动容了又怎样，她已经说了，已经提醒了，没有人相信她的话，那只能各安天命，各凭本事。
姜葵摸了一根棒棒糖出来，塞进嘴里，翘着二郎腿，晃着脚，让人看不出来她的心情是好是坏还是沉重。
车子时速300码，在日头之下，飞快的奔驰。
燕戎薄唇紧抿，下颚线紧绷，眼睛余光，始终在留意着姜葵。
她一会儿看看外面，一会开窗子，一会儿关窗子，这会儿又眯着眼，跟听了曲儿似的，踮着脚，啃着棒棒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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