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一晚，长沙的街就没有那么热闹了，沿街的商铺全部关了门，只有一些挂着煤油灯的小摊在营业，锅里的热气往外冒。
有辣子米粉、甜酒冲蛋这些热食，也有牛肉丸子、油炸豆腐一类的小吃，不如白天热闹，但也有一种别样的烟火气。
匆忙赶路的行人会停下来吃一碗，等身体暖和一些又继续前进。
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尤其是到了夜晚。
张离言不怕冷，但也下意识紧了紧身上的披风。
继续走着，张离言就发现了一丝不对劲，身后似乎有人在盯着自己，张离言也没有马上转去无人的巷子。
而是来到一个小摊前随便买了一份油炸豆腐，悠哉游哉的朝着没人的地方走去。
等来到小巷时，手中的油炸豆腐也吃完了。
张离言能够感觉身后的人离自己更加近了。
但她心中觉得有些奇怪，如果真是先前那个脸上画着蝴蝶花纹的怪人，应该不会这么大胆才对。
藏在披风下的手捏住了腰间的软鞭，下一秒披风落地，手中软鞭朝着身后的人挥去，谁知还不等软鞭伤到那人。
一根铁链被那人挥出，铁链的一头绑着九爪钩，锋利的九爪钩与张离言的软鞭绞在一起，按理来说这九爪钩应该把那软鞭绞断才对，可那软鞭丝毫没事，甚至连划痕都没有出现。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远处突然照来一束光，张离言看清了那人。
是半年前在黄河边见到的摆摊杀人的少年。
少年此刻完全换了个装扮，身上穿着也干净得体了很多，看样子之后的生活的不错。
只不过，为什么会出现在长沙呢？又为什么要跟着自己？
心中有疑惑，张离言并没有松手的意思。
“我是来还你一文钱的。”
对面的少年开口。
张离言眉头轻轻蹙起，眼中有些不解，却见少年松开了手中的九爪钩。而她也趁此收回了自己的软鞭。
少年在口袋里摸了很久，也没摸出个什么东西来，少年脸上出现了着急的神色。
此刻的张离言也反应过来，少年口中的一文钱，应该是她离开那日给他的那一文钱。
“只是一文钱而已，不必还了。”
闻声，少年抬头，眸子中有执着也有认真：“说好一百文杀一人就是一百文杀一人，春申已经凑够了一百文，多出的那一文钱应该还你。”
张离言看着少年的模样，心中有些许无奈。
“那等你找到了，再还我吧。”
“不行。”
少年向前跑了几步，挡住了张离言的去路。
“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的，你不能就这样离开。”
张离言想了想，从包里拿出九十九文钱放在了少年手上：“一百文帮我办一件事，如何？”
少年盯着手里的钱，心想自己贴身放着的一文钱丢失，一时半会也找不回来，就点头答应了下来。
“你要我帮你做什么？”
张离言想了一下，没有想到：“这件事先欠着，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
少年点头，心中犹豫一会儿后，还是问出口：“那你叫什么？”
“张离言。”她答。
少年心中重复了一遍，随后心中有些波动。
她姓张，难不成跟...
不等他细想，就见张离言蹲下身把披风捡起重新披在身上，等她系好披风后，转头问。
“你呢？”
少年不假思索：“我叫陈皮，现在是二月红的徒弟。”
张离言面上表情没多大变化，但心中却是有些惊讶，没想到半年不见，少年就成了二月红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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