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要离婚？
封淮和周子墨都没有想到。
“大哥，你跟大嫂好好的，不过是拌几句嘴，怎么会要离婚。大嫂推你，也不是故意，大哥你就......”
“老二，你出去！”封准直接赶人。
“大哥！”
“让你出去，赶紧的。”
封准不怒而威，封淮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得先出去。
周子墨还以为，他至少要手术回来，才会再跟她提离婚呢，没想到，他会这么急。
“我们说好了三个月，这才几天，你......”
“周子墨，”封准打断了她的话，“不管怎么说，我也睡了你几回，该给你的，一分不会少。但要更多，你就别想了。
现在住的那套房子给你，现金两百万，这是之前那份协议上承诺给你的。
最近几天，你也很卖力讨好我，我就再追加一百万现金给你。一会儿刑深过来，你把字签了，我不想再说一遍。”
这种着急把她撇开的样子，就像是在她心头扎了无数刀子。
她苦笑了一声，“我要是不签字呢？”
“不签字。那我也不去国外检查，也不做什么手术。你不是说爱我吗？爱我，不应该成全我。爱我，难道就是看着我死？”
周子墨万万没有想到，封准会拿这个逼她。
用他自己的健康，用他的命。
这也足以说明，封准有多讨厌她。
讨厌到不要命，也不要她这个媳妇。
她的脸就那样僵住，有点凄惨，还有点像要哭，但到底是没有哭，只是觉得心太疼，说不出话来。
良久，周子墨才问了一句：“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我不应该讨厌你吗？知道我脑子里有淤血，故意不让封淮跟我说，还讨好我，哄着我心甘情愿跟你上床。
知道我可能下不了手术台，这么着急怀我的孩子？
以后想靠这孩子继承我全部的财产？哦，还不只如此，你应该还想要封家的财产吧？”
周子墨刚刚是觉得被人扎了心，现在是觉得心都被人摘了。
所以，她对他的好，在他眼里，只是心机和不堪。
“周子墨，你死了那条心。拿着钱和房子滚吧，你想给谁生孩子都行，反正你要的只是颗种子，也没打算要男人。”
已经摘了她的心，还要再在她脸上狠狠踩上几脚，让她面目全非。
她活该呀。
当初说什么去父留子。
说什么借种。
她过去所有的坦诚，到现在都成了原罪。
她在封准眼里看到厌恶、鄙夷，就像是看水沟里的臭虫一样，她险些站不住。
谁能拉她一把，如果没人拉她，她觉得自己要坠入无边的深渊里了。
这时候，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刑深推门进来，跑得一脑门子的汗。
接到封准的电话，他立马修改了协议，赶紧打出来拿过来。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前两天才说不想离婚的人，怎么又突然改了主意。
“封准！”刑深喘着粗气。
在门外遇到封淮，刑深就有种不好的预感，而且这里是脑外科，刑深免不了多想。
“把协议给她看。”
封准很是冷漠，这跟平日里的冷漠还不太一样。平日是看着冷，现在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冷。
刑深只得把协议递给了周子墨，“嫂子，这一份跟你之前看的那一份，就只加了一条，其他的不变。”
周子墨接过协议，紧紧攥着，本来平整的纸张都给捏皱了。
而她的目光，一直落在封准脸上，像是要把这个男人看个透彻。
“封准，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那样想过。”
说出这话，已经是她最后的倔强和挣扎。
封准给了她一个‘你没那样想，但你那样做’的眼神。
她轻扯嘴角，露出几分苦楚又悲绝的笑意来，“好，我签。”
刑深也不知道这两人到底怎么了，跟之前他找周子墨签离婚协议的气氛完全不同。这一回，是周子墨被封准拿捏得死死的。
难道，封准找到周子墨的死穴了？
刑深在包里找了笔递上，周子墨也没有看协议，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把名字给写上。写完之后，封准把印泥递上。
但周子墨，没有要那印泥，而是咬破了手指，用鲜血按在了自己的名字上。
这股子狠绝，让看过太多离婚夫妻的刑深，都很意外。
鲜血按下，指尖的血还在往外冒，这一口咬得挺狠，手指很疼，但更疼的是心。
“刑律，收好。”
她那带血的手指递了合同过去，合同的空白处也沾上了血渍，特别触目。
“嫂子，你......”刑深赶紧递了纸巾过去，“你包一下。”
“没关系，死不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封准，“协议我签了，明天早上八点半，我在民政局等你。最后说一句：祝你早日康复！”
指尖还在往外滴血的女孩，就那样拉开了病房的门，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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