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如来佛祖如此清晰的观看了以前所不知道的火灵圣母死亡全过程，虽然面上古波不惊，但内心的情感只有他自己才知晓有多复杂。
这是一种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心情。
之前面对江云凡的提问时，他说世上再无多宝道人，只有释迦牟尼佛。
可是，这其中的羁绊又岂是转投他教，轮回转世就能斩断的吗？
平心而论，在如来佛祖的内心深处，依然是觉得他在佛门所收的阿难、迦叶等弟子的份量，远不及他还是多宝道人时所收的火灵圣母占比重。
这也是为什么，曾经那个为了弟子不惜将封神大劫推向高潮的他，在面对阿难死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可以这么的平静。
想必，换做是多宝道人，他一定会不顾一切的跟杀害他弟子的人拼命吧。
可惜，释迦牟尼佛不是多宝道人，阿难尊者也不是当年的火灵圣母。
一切的一切，都随着时间的推移，事态的发展，而改变了模样。
不知不觉中，如来佛祖想到了很多很多。
可他没注意的是，随着他情绪出现波动，酒意正在悄然间影响着他的思维。
渐渐地，如来佛祖情绪的波动在酒意的影响下变得越来越大。
突然间，他竟然逐渐升起一股杀死广成子的念头。
这时的如来佛祖才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但他内心的深处却又十分的认同这个想法。
“这难不成就是我心境上的破绽？念头不通达，难怪难以三身合一……”
“那个作为多宝的我，还在纠结着当年的这个心思吗？”
如来佛祖审视内心，对越发上头的酒意选择视而不见，自顾自的喃喃道。
“那我这么些年讲经念佛，参悟佛法，岂不是成了逃避的举动？”
“想不到，轮回转世也无法斩断这前世的瓜葛，时也命也，一切都是孽……”
随着内心的开悟，如来佛祖眼眸中的目光却变得越发凌厉，看起来颇有些当年多宝道人的风采。
“如来是我，多宝也是我，千变万化，何者非我？”
“往日的因果，不能简单的因为大劫结束而消散，不除广成子，我这口心气实难消散……”
如来的眼眸中绽放着奇异的色彩，似乎那个曾经的截教大师兄又回来了。
也是在这一刻，周围的幻境轰然消散。
眨眼之间，如来佛祖便发现自己又重新回到了紫霄阁的大厅之中。
“掌柜的真是好神通，竟能令我窥视本心，找出心境上的漏洞所在。”
“此番挑战不论成功与否，都算是我欠了掌柜的一个因果。”
如来佛祖语气平淡却又沉稳有力的说道。
江云凡自然是知道他在幻境中经历了什么，看着如来佛祖双眼之神不再似之前那般古波不惊，反而多了些许别样的风采。
于是，他开口再次问道：“佛祖，之前那个问题如果再让你回答一次，你会如何作答？”
如来佛祖不再像之前那样沉思，而是平静的说道：“释迦牟尼佛是我，多宝道人也是我。”
江云凡见状，温和的笑了笑，说道：“恭喜佛祖明悟本心，如此，我就不打扰你的挑战了，请继续吧。”
如来佛祖点了点头，又一口将第三杯大梦三千喝了下去。
这一次，他并没有进入幻境之中，只是单纯的感受到酒力正在逐渐上涌，并且愈演愈烈。
不知是不是修为越高，酒力影响就相对较弱的原因，如来佛祖前面一直没怎么感受到酒意有多浓厚。
但随着第三杯下肚，不过片刻的功夫，他竟然有了些许醉意。
“这大梦三千，果然非同凡响……”
如来佛祖心中惊叹，却不敢耽误丝毫时间，放下杯子就开始向外走去。
每走一步，如来佛祖就能清晰的感受到酒劲就变得越发上头。
就连他的神智都开始有些麻痹，思维的运转也逐渐的变慢。
并且，还有各种疼痛一一加身，令他的神经也忍不住颤抖几分。
但即便如此，如来佛祖每一步走的依然是四平八稳，没有丝毫紊乱。
从面容上，你根本看不出此时的他正在承受着怎样巨大的痛苦。
修行佛法有成者，无一不是大毅力之辈，如来佛祖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在转世成为释迦牟尼佛之前的修行岁月里，他可是历经磨难，尝遍了各种苦楚。
疼痛不能改其志，折磨不能移其心。
这对于常人而言难以承受的痛苦放在他身上，却是习以为常。
就这样，如来佛祖迈着稳健的步伐一步一步的走出了紫霄阁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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