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唐娜对于杨开阳的执念，全世界都可以不知道，唯独温柔不会不知道。
就这样，唐娜不顾众人的劝阻，一步一步的走到杨开阳旁边，亦如当初杨开阳走到她的身侧一般。
“啧啧啧，小兔崽子，你可真是好福气，这个小美人可愿意陪你一起死呢，看起来娇娇滴滴的，胆魄还挺大的么。”
当然，这可是他的大力士女朋友。
杨开阳对待唐娜就和陌生人，没有多看她几分，毒枭有着那么一瞬间都要认为二人真的不认识了。
“一人做事一人当，背叛你的是我，你为难一个姑娘，不算什么本事。”
“呵，是嘛，可是架子，哦，不，应该是什么杨开阳，你不是一直都很清楚的吗？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为了达到目的，什么手段我都可以做的出来。”
杨开阳的眸色一沉。
毒枭眼里闪过一抹恶毒，轻佻的盯着唐娜，视线落在她的胸前，唐娜不太自在的摸摸手臂，就像是被毒蛇盯上了。
“把衣服脱了。”
！
唐娜不敢置信，磕磕巴巴的开口，“你说什么？”
“我说，把衣服脱了，如果不想他死的话。”
周围那么多的男人，他的目的很是清晰，就是要羞辱唐娜。
“畜生！！”
赵婷婷突然的从地上蹦起，就要跑上去，被警察一把给拉了回来。
“温柔！把你的朋友叫回来，不准脱衣服，自己才是最重要的，男人屁也不是。”
被压制在地上的韩耀被隐晦的骂了顿。
出于一个长辈，出于师德，赵婷婷都不能接受一个姑娘家当众被这样的羞辱。
毒枭抬起下巴，“你倒是个性情中人，可惜了，也是个没脑子的，心心念念的女儿，被你一心想要拯救的男人可是亲手给卖了。”
“啧啧啧，当时啊，那个小姑娘哭的那叫一个惨，小脸红红的，一直喊着，爸爸，爸爸，不要卖我，我会好好听话的，我会好好听话的！头发乱糟糟的，小裙子都脏了。”
“屁点大的人，反抗起来，居然连他自己亲爹都按不住，你猜，后面我说了什么，她就不反抗了？”
赵婷婷心里一咯噔。
她的表情很让毒枭满意，他开怀大笑，缓缓道，“我说，是你妈妈让我把你卖了的，她一下子就不哭了，乖乖的和人走了。”
！
“那个时候，韩耀也是在场的哦。”
赵婷婷眼前一黑，整个人就瘫倒在了地上，没有了知觉。
温柔见状，连忙跑了过去，使用急救的手段，赵婷婷才悠悠转醒，颤抖的抬起手，指着韩耀，“韩耀，你，不得好死。”
声音很是虚弱，要是她可以起来，早就和韩耀同归于尽了。
她不敢去想，当时的涵涵会是多么的绝望，她最爱的就是妈妈了，妈妈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对不起，涵涵，妈妈对不起你，没有好好护着你，让那个狼心狗肺的人渣有了机会。
韩书涵乖巧的笑容不断的如电影般在赵婷婷的脑海中播放，回放。
每一秒，都是窒息的疼痛，如果可以，她宁愿代替她的涵涵被卖掉，她的涵涵从生下来开始就是听话的，从来不会在半夜哭闹，让她好好的休息。
懂事之后也会为她分担家务，会为她擦汗，懂得她的不容易。
她的涵涵。
她的涵涵。
她的宝贝。
她的女儿。
赵婷婷如同中邪，嘴里不停的喊着涵涵，目光呆滞。
“好啦！母慈子孝的戏码应该结束了，小美人，你的衣服脱还是不脱啊，别磨磨唧唧的，做人要利索一点。”
唐娜捂着胸口，紧张的喘着粗气。
杨开阳的额间青筋暴起，放在身侧的双手紧拽，指间泛白。
“王狗！你不要太嚣张了！”
警察暴斥一声。
毒枭的真实名字是王狗，一个随意的名字，随意的人生和命运。
这个名字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人叫了，王狗怔了一刹，他生下来就命如草芥，没有爱护他的母亲，没有与他生死与共的爱人，上天给予他的只有受不完的苦难和折磨，吃百家饭，被人叫野种，被群殴，能够走到现如今的风光位置，都是铺垫他无数的鲜血和疤痕。
围绕在他身边的只有巴结和虚假，所以，当时一腔热情，不为权势所折腰的架子，一到帮里就得到了他的注意。
干涩的开口，“我没有嚣张，是你们欺人太甚！”
“小美女，我不想再废话了，给你十秒钟，你要是不脱，你的情郎，就没了。”
“十。”
“九。”
“八。”
……
唐娜闭上眼睛，手已经开始颤抖的解身上的衣服，杨开阳沉默良久，突然暴起，一把勒住王狗的脖子，想要夺过枪，王狗早有预感，冲着他的心脏就是一枪。
“pong！”
……
唐娜睁开眼睛就见杨开阳看着她倒在了地上，嘴角留着鲜血，对她笑着，眼里泪光盈盈，周围的慌乱她都全然不知，她只知道，现在的她，全身冷的吓人。
张张嘴，发现根本就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匍匐的爬到杨开阳的旁边，捂着他胸口的伤口，眼里的惊恐蔓延。
杨开阳艰难的开口，“没关系的，不要伤心，我不疼。”
“大力士，以后要好好吃饭，你瘦了。”
“是我对不起你，我永远都对不起你。”
杨开阳边说话，嘴里溢出的血水更多，唐娜喉间貌似冲破了什么东西，“你不要说，杨开阳，不要说了，你会好好的，你要补偿我，听到没有，我找了你好久，好久好久！你不能让我失望的，你说过的，你以前说过的，会对我好一辈子的。”
“你不要离开我！杨开阳！我害怕。”
杨开阳的泪水从脸颊滑落，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他极为缓慢的抬起手，摸着唐娜的脸，仔仔细细的看着，将她记在心里，哽咽，“傻瓜，忘了我。”
“不。”
唐娜的话还没有说完，杨开阳白眼一翻，就阖上了眼睛，前者哭喊的将他抱在怀里，似乎只有这样，杨开阳才不会离开他，身上，手上都是血迹。
“温柔！温柔！快救救杨开阳！快救救杨开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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