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局里新研制的玩意儿？”常一念看向秦文斌。
秦文斌轻轻点头：“嗯，年前刚刚发到各单位手里，叫‘界帘’，说是从逆界中得到的灵感，用以屏蔽事故现场，不让民众产生不必要的恐慌。”
“由川渝前往东途的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CY0335次航班很快就要起飞了，还没有登机的旅客请马上从J号登机口登机。这是CY0335次航班最后一次登机广播。谢谢！”
外面的广播声响起。
常一念也不再多言，向秦文斌敬礼：“秦组长，这里就麻烦你收一下尾了。”
“职责所在。”
两人就此告别，常一念推开屏风，外面也有几位新进入749局的年轻人驻守着，走出来几步后再回过头去——哪里还有一点儿屏风的影子，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警戒线，还有“请勿进入”的指示牌。
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欣慰，常一念转身，向着登机口走去。
“常桑。”苇原浩二凑上来，低声问着，“你之前那个黑色的箱子呢？办托运去了？看你前面一直抱着……”
常一念瞥了他一眼：“再教你一句华夏的文言文？”
“哟西！”苇原浩二眼神大亮，一直以来他就对华夏的古文化充满了好奇，随手掏出一个小本子，“华夏有句古话……常桑，你讲，你讲。”
“知之愈多者卒之愈疾。”常一念轻飘飘地抛出一句，然后径直走开，“为了你好。”
苇原浩二似懂非懂，皱着眉头跟上去。
早上的航班通常不多，慢吞吞地在机场中转着圈没精神地“散着步”，一直到拐弯看到了那条长长的直道，便眼前一亮，引擎开始嗡嗡作响。
“塔台，CY0335叫。”
“……”
机长的耳机里一片寂静，于是再度开口请示，
滋滋。
“塔台，CY……”
“请讲。”第三遍呼叫的时候，耳机里终于传来了回应。
“CY0335准备就绪，请求起飞。”机长松了口气，放心大胆地推杆加速。
“可以起飞。”
塔台之上，麦克风被关闭。
镜头渐渐拉远，塔台的控制员正襟危坐。空气中闪过几道光亮——那是几根细细的丝线，连接了这个控制员的四肢、脖颈和脑袋。
再拉远，惊人的发现，这样的丝线竟是连接了每个控制员，他们的眼神皆是涣散、无神，只有在收到请求的时候机械地按开话筒，宛如一只……
提线木偶。
同一时间，没人注意到，在堆满了大箱子的飞机行李舱中，最角落的一个红色箱子，随着窸窸窣窣的响声，拉链竟是自己拉开了。
……一只手伸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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