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试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去一趟商场，顺便买点新鲜的水果和食物回来。
季瑞穿着从医院回来的黑色休闲西装，林耀穿了一件从季瑞的衣柜里扒出来的白色t恤。
他们选了两家男装店，一间是主打休闲风，一间主打商务风。
衣服选的很快，都是以前常穿的款式，林耀确定尺码合适连试穿都懒得试穿，结了账就立刻走人。
接着他俩又去了一趟超市，买了一些新鲜的水果，蔬菜，牛奶和肉类，季瑞的冰箱太空了，需要找些东西补齐。
买东西时林耀感觉到有人在偷拍自己，他朝着那个方向望了望，是两个女生，说是偷拍他，不如说是偷拍身旁的季瑞，足够的网络曝光度让现在的季瑞活的像个小明星。
不过他始终不是真正的明星，即使有人认出他，也没人上前与他打招呼。
他俩买好东西回家，去厨房处理了一下超市买回来的熟菜，简单的吃了顿饭，闲来无事，又坐到沙发上吃着刚买的提子。
林耀这一路不是飞机就是汽车，坐的他脑袋有些疼，好不容易总算有个休息的时间，靠在季瑞的大腿上闭目养神。
季瑞随意的翻着手里的遥控器，电视里突然出现了某个介绍婚纱的旅游节目，季瑞看了一会儿，低头对林耀说：“林耀，要不我们再结一次婚吧。”
“嗯？”林耀睁开眼看他。
“你不是很喜欢么？”
“还好吧。”
“我看你给徐明准备求婚就很开心。”
“嗯，准备是挺有意思的，真结婚就没意思了。”
季瑞捏了捏林耀的脸：“如果我给你准备这些，你会感到惊喜么？”
“不会。”林耀立刻拒绝：“我会惊吓。”
天知道那时候季瑞拉着他去结婚时，林耀整个人都傻了。
“那你后悔和我结婚么？”季瑞认真地盯着林耀问。
“不后悔。”
“既然不喜欢，为什么不后悔？”
“做过的事，就不想后悔了。而且。。。你不是一个糟糕的结婚对象。”林耀缓缓道：“我不结婚是因为我不想结婚，我讨厌婚姻，但这和你没有关系。”
季瑞低下头亲了他一口：“我也一样。”
季瑞和他一样讨厌婚姻，或者那种讨厌比他更甚，只是那时候他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冲动的拉着林耀去了教堂。
那时他和林耀在瑞士度假，看望他的外公和外婆。国外对于同性恋没有太多偏见，季瑞的外公外婆好像早就知道他未来会感情不顺，所以当他成为同性恋时也并没觉得意外，他们很快的接受了林耀，把他当成家里人。
长辈们最大的愿望，就是看着自己的孩子在他们的有生之年能够安定下来，找到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家庭，只是林耀和季瑞的关系不尴不尬，外公外婆也不能催促，只能由着他俩自己决定。
后来不知道是从哪里听说的，他外公外婆当年结婚的教堂即将拆除建造新的商场。那些美好的回忆都留在了曾经，无法延续。
季瑞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一脑热的带着林耀跑去教堂里结婚了。
婚礼的神父是位年轻的牧师，而他俩都不是真正的宗教徒，不过教堂即将拆毁，没人在意这些细节。
在外公外婆和一些亲戚的见证下，他俩举行了极其简单的婚礼。
婚礼结束后，他们和亲戚们像以往一样，坐在精心布置的小花园里喝着红酒，吃着甜品，好似每一周的家庭聚会。
他的外婆很开心，拉着林耀跳舞。外公也是，比往常多喝了几杯的红酒。
林耀忽然想起，季瑞外公去世时还给他留了快手表作为纪念。不过他和季瑞分手没拿走，和那只戒指一样，都一直放在京城的家里。
“Emma还好么？我已经很久没见她了。”
“她去年去世了。”
“。。。。”
“她去世前一直很想见你一面。”
“。。。。”
“我给你打电话，但是你把我拉黑了。”
没人能够想象，那时的季瑞有多么绝望，他一遍一遍拨打着那个不会接通的号码，直到他的情绪彻底崩溃，手机也被他摔成两半。
“。。。。”林耀伸手摸了摸季瑞的头发：“对不起。”
季瑞拉起林耀的手：“以后别再这样了。。”
“。。。。”
“我知道我有时候很糟糕，会伤害你。”
“。。。。”
“我会努力改的。”
“。。。。”
“但你也别做的太绝了。。”
“。。。。”
“一点回旋的余地都不给我。”
也许是连日的操劳，季瑞的情绪有些低落，林耀看见季瑞的眼睛里有什么亮晶晶的东西要出来，他起身舔过他的眼角，那东西又热又涩，让林耀的心也跟着不由自主的酸楚起来。
这晚季瑞没再去医院，季老先生的病情基本上是稳定住了，现在待着的那些人说的好听叫孝顺，说的难听就是作秀，他和林耀俩人在别墅抱着相拥而眠，等待明天的的网络八卦。
第二天叫醒林耀的不是闹铃，而是季瑞的手机铃声。
季瑞睡得很沉，显然这几日都没怎么好好休息，林耀拿着手机按了接听：“喂。”
“你好，二少。”
对方的声音林耀有点印象，但一时想不起来。
“二少在睡觉。”林耀脑子模糊的说。
对方愣了几秒，了然道：“你是林耀吧？“
“有什么事么？”
“我是季总的助理，之前见过，你还记得吧。”
“嗯。”那个送他雨伞的人：“季瑞在睡觉，你的事如果不急，我让他等一下给你打电话？”
“不用了，既然你接了电话，和你说也是一样的。“
林耀起身出了门：“是和我有关的事么？”
“嗯。”
“说吧。”
“你昨天去医院的报道，今天各大报刊杂志都登出来了，季总打电话过来让我问你，想要怎么处理？”
“能怎么处理？”
“如果你们不希望这件事闹大，我会联系杂志方，把这件事情公关掉，如果你们无所谓，那就摆着不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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