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三是值得信任的,他虽然不忠于张为民,但他忠于龙爷,所以不会出任何问题,哪怕真出事,也没有张为民什么事。
五十万粮食可不是小数目,就算整个四九城的黑市每天往外出售,也足够出售很久了。
弄完这一切,时间一晃就快到了张为民离开的时间了,他要去香江,帮轧钢厂弄粮食,而冶金部的副部长还在托关系找粮食,没办法,张为民不给面子,他只能自己搞定,然后再解释张为民的事情。
这样一来,领导一看,哎哟喂,这里还有一个比肩张为民的大能人啊,也并不是只有张为民可以做到,然后他在说一下张为民的事,就能让领导更好的相信他所说的话,他也不需要说张为民坏话,只需要暗示一下对方傲慢的态度即可。
温火才能慢炖,才能入肉,才是最疼的。
只是让他为难的是他费尽心机,掏空人脉,粮食还是很难弄,别说几十万斤了,就是一万斤都凑不齐。
可这个时候他的狗腿子来给他汇报了一件事,张为民去香江了,据轧钢厂里的人说,是去香江搞粮食的,他属于出差。
“出差?哼,不给我面子还想出差?”
“马上给杨厂长打电话,不,我亲自打。”
说着来到了办公桌前,拿起电话打了出去,简单客气几句后,进入了正题。
“老杨啊,我听说你们轧钢厂还要派张为民同志去香江采购物资?可有这事?”
杨厂长是知道对方是什么人的,张为民可是得罪过对方,这时候打电话来还特意提起张为民,这是不安好心啊。
不过副部长问话他又不能不答,只能说道:“副部长,这是我们轧钢厂全体领导,所有部门开会共同决定的,未雨绸缪吗,虽说我们目前的储备粮暂时足够维持一段时间,但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啊,我不能看着工人们饿着肚子干活吧?总要想点办法啊。”
你看,这句话就很有深意,这是全体所有部门领导共同商议决定的,并不是他个人的意思,你要否决可要考虑清楚,出了事那就是你的责任,因为我们共同的决定是派张为民出去采购,如果你要整幺蛾子,那工人挨饿,就只能找你了。
这要是杨厂长一个人决定的,他三言两语就能阻止,可要是全体决定的,那你总要通知大家一声吧?那就等于告诉大家,这个决定是冶金部副部长否决的。
这几句话看似是为了工人,义薄云天,事事为工人考虑,但其实就是暗戳戳的提醒对方,你要不要否决试试?以后工人挨饿,我就这么给他们说,是您否决的,大家才饿肚子的。
做了那么多年副部长,他当然听得懂这潜台词,心中暗骂,可表面上还要继续。
“你这是什么话?杨厂长,杨同志,你要相信祖国,相信党,是有能力解决大家的粮食问题的,不要故意营造粮食危机,制造消极情绪,这样你还让工人同志们如何安心工作啊?”
“我打电话只是向你确认一下,我是听下面的人说,有些个别同志,仗着立过功,获得过荣誉,就尸位素餐,在其位,不谋其职,平时上班不积极,还总是外出潇洒,一去就是几十天,自己的本职工作都丢给下面的人做,这样出了问题,谁负责?”
这话就很绝了,就差直接念张为民身份证号了,杨厂长又不是傻子,自然听得懂。
可国企里,你干活一个月是那些钱,不干活偷偷懒,还是那些钱,虽然时代不同,导致很多爱国青年热情似火,并不会敷衍了事,工作也很积极,态度很好。
但时间久了就会有老油条,偷懒的自然也是存在的,其中张为民就是其中之一,说好听点,他是懂放权,把权利下放,说难听点,就是不想被琐事缠身。
可当年李副厂长都有时间在办公室和刘兰打扑克,你觉得他会很忙吗?所以张为民绝对不是拔尖那一批的,属于常态而已。
张为民不爱出头,所以他有时候虽然经常是来打个卡就外出潇洒去了,但事情他是安排好了的,并不耽误工作,其次工厂粮食问题,他可是一把抓,人家是真有本事办事实的,并不是夸夸其谈,只会敷衍了事。
说他是尸位素餐,那真是良心被狗吃了。
这一番提醒就是在警告杨厂长,张为民想出差,想都别想。
杨厂长第一时间找到了张为民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他。
可以说继续出差完全没问题,因为副部长并未指名道姓,仅仅是提醒他,不要让尸位素餐的人担任要职,要严肃查处等。
可以说这话放在任何场合都可以光明正大说出来。
你说他打击报复?可这话不对吗?你张为民要不是这种人,那你担心什么?
“行,我知道了,交给我处理吧,出差的事,放一放。”
打发走了杨厂长,他拿起了电话,打了出去。
“喂,你找谁?”
电话里传出了一个女人的声音,通过嘈杂的声音不难听出,对面还有几个女人在嬉笑打闹,似乎是一间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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