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
乔治二世喃喃念叨着，双目似有不解。
“那是什么？”
福安遥遥地望着乔治二世发愣的脸颊，唇角向上缓缓勾起，阳光斜斜地照射在簪花上，仿佛似有生机流淌。
乔治二世目光向下，福安身后似有一大朵朱红色的花儿缓缓绽放，舒展着腰肢，花瓣徐徐展开层层叠叠，隐隐约约露出中央金色的花蕊，带着点点金粉飘扬在空中。
“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乔治二世的眼中，朱红色的牡丹渐渐低垂下脑袋，缓缓包裹住那一抹同样身穿正红色旗装，行礼的身影，两者相互交织，融合，最后竟分不清彼此。
那一瞬，虽然乔治二世并没有亲眼所见牡丹究竟是何模样，但莫名的，却觉得世间没有什么能够比牡丹更适合福安，哪怕是刚刚的蓟花也不能。
她，就是牡丹，也只能是牡丹。
“准。”
众人的脸色如同打翻的调色盘般分外精彩，红色，青白色相互交织，倒也不失为一种风景。
“那么，便由你设计图样，交给工匠去锻造吧。”
乔治二世似是累极，伸出右手揉了揉肉眉心，眼眸没什么感情地环视了众人，尤其在沃波尔的脸上驻留片刻，转身缓缓走到王位上坐好。
沃波尔紧紧地盯着乔治二世的眸子，双手在身旁死死的攥着，如果不是脖子上的青筋过于狰狞的话，整张脸还算得上是平静。
“那么就这样吧，事情就这么定了。”
乔治二世一锤定音，丝毫不给底下站着的人拒绝反驳的机会，语气也是淡淡的，可是任谁都听得出来话里话外都充满了威胁。
底下安静一片，乔治二世满意地点了点头，望向了福安，嘴唇开开合合，声音伴随着钟摆的滴答声回荡在大殿中。
“我在此作为大不列颠国王，向福安女公爵授予大不列颠唯一一份的牡丹勋章，今后也不再授予他人，地位仅次于嘉德勋章。”
“陛下……”
沃波尔震惊地抬头，正欲上前一步出声阻止，乔治二世却并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
“对了，莱姆庄园今日将修缮完工，届时你便可以搬离肯辛顿宫。”
如果说沃波尔刚刚还是愤怒与不甘，现在反而有些麻木了起来，愣愣地听着乔治二世的话语，仿佛一只坏掉的玩偶般。
这个女孩儿，不会是乔治陛下的私生女吧？
谢尔本伯爵则是又惊又喜，心下更加肯定了自己主动跟随福安的想法没有错，现在站在殿中，重心在左腿，右腿的脚尖一搭一搭地敲击着地面，让沃波尔烦躁不已。
“好了，就这样，没什么事都退了吧。”
说罢，乔治二世一挥袍子，率先离开了大殿中。
白前上前几步，将福安搀扶着站起来，教皇大人走到福安身前，双眼之中满是复杂，静静地看着福安。
沃尔金也快走几步，走到福安身侧，与教皇大人对立而视。
“恭喜你了，福安女公爵。”
面对沃尔金的祝贺，福安微微福身行礼，一点也看不出刚刚蹲在地上许久的样子，依旧是与西方不同的那种优雅至极，沃尔金看得眯了眯眼睛。
“却之不恭，主教大人谬赞。”
教皇大人面色恢复了平静和蔼，伸出右手搭上了福安的肩膀，带着些分量地拍了拍，语气里也满是仁慈和睦。
“若是有时间，可以来教堂找我，我再细细告诉你主的伟大仁慈，相信你也会加入我们的。”
“好。”
福安笑得眉眼弯弯，人畜无害，教皇大人忽然就有些明白了“牡丹”是何物，为何单单只赐予福安了。
嗯，这么一朵带着毒刺的妖冶花朵果然最是蛊惑人心。
随着教皇大人和沃尔金的离开，人群中“哄”地一下声音四散开来，三五成群低头交耳，目光却不约而同瞥着福安。
谢尔本伯爵大大咧咧地上前，本想一挥掌拍在福安的肩膀上，可到半空中忽然收了手，转了个圈摸上了自己的脑门。
“嗨，公主殿下，哦不对，应该是公爵大人，恭喜恭喜啊！”
福安凤眸里的笑容染上了些真诚，朝着谢尔本伯爵微微颔首。
沃波尔觉得这一幕刺眼的紧，上前一步仔细打量着福安，却是对福安的美貌晃了眼，很快又回过神来，脸色复杂。
“福安女公爵？”
福安微微歪了歪头，“奥福德伯爵？”
沃波尔恢复了以往的风度翩翩，左脚往后退了半步，右手抚上心脏，弓腰行礼，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伴着脸上点点皱纹，儒雅至极。
“叫我沃波尔就好。”
福安同样颔首，伴随着双腿微微弯曲，与沃波尔不同的优雅风韵瞬间荡漾开来，即便是沃波尔也不禁感叹，眼前的这个女孩儿确实风华绝代。
“好，奥福德伯爵。”
沃波尔身形微微一僵，但很快恢复如常，脸上满是遗憾，耸了耸肩，眼眸紧紧地盯着福安的精致脸颊，弯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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