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完小孩，顾零的目光扫了一眼叶小白的影子：“小白，你不是很害怕巫妖吗？为什么要一直留巫妖在身边呢？”
叶小白抿了下唇：“害怕……也是家人。”
“你以前跟巫妖在一起生活的？”
“嗯。”叶小白点点头，又垂眸看了下自己的鸭子玩偶，唇边不自觉露出一抹很浅的弧度：“……还有它。”
这时，鸭子玩偶的脑袋动了动，更加贴近了叶小白几分。
见到这一幕，顾零大概明白叶小白为什么年纪这么小，就有两只愿意跟随他的宠兽了。
“走吧，上学去。”
“……”
二十分钟后。
南平一中高二（6）班的教室走廊外。
顾零指了下手中老人机的数字2按键：“按电话键的‘2’，就可以打电话给我了，记住了吗……”
“嗯。”叶小白接过手机。
叶小白的手机是一部普普通通快被淘汰的按键手机，俗称老人机。
如今市面上几乎都找不到老人机了，顾零也不清楚叶无言是在哪个犄角旮旯里找出来的，插上电话卡还能正常使用。
智能手机对于现在的叶小白来说，功能太多太复杂，难以理解，而老人机就刚刚好。
按键‘1’已经录入叶无言的手机号码，顾零就顺便把自己的手机号码也录进紧急拨通功能里面。
顾零抬手指了下对面的教学楼：“我在对面的五楼上课，如果有什么事，你可以让巫妖悄悄过去找我。”
叶小白站在门口，往里头看了好几眼，神色有些踌躇。
现在还没上课，教室里乱哄哄的，热闹得就跟菜市场一样。
一紧张，叶小白就下意识看向装着鸭子玩偶的斜挎小包。
顾零一早就考虑到，如果任由叶小白抱着玩偶去上学，会显得太奇特，便哄着人把鸭子玩偶装进包里面，而戴在身前的牌子，此时也被校服外套遮住了。
“别紧张，都是你的同班同学，如果不知道怎么回应，你就摇摇头，笑一笑就行了。”顾零安慰了一声，然后带着人走进教室。
许是早就收到有转学生的消息，教室后排里多了一套空桌椅。
顾零现在也算校园风云人物，一进来，班上就有好几个学生认出了她。
“顾零，你怎么来我们班了？”
顾零随口扯了个说辞：“我远房亲戚的一个弟弟，叫叶小白，他刚转学过来，不太熟悉环境，就带他过来认认路……座位是这个吧？”
“对，上周就搬来的。”
叶小白坐在空座位上，还被分配了一个男同桌，后者之前一直是单人单座的。
等顾零走后，同桌关朝明终于忍不住问向叶小白：“顾零平时在家是不是都偷偷努力偷偷卷啊？”
旁边其他同学听到这话，也纷纷凑了过来。
“对呀对呀，我看她最近都不怎么参加精英班的集训，可上个月的月考又拿了御兽班第一名。”
“第二名的裴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赢得太轻松了。”
“顾零平时都是怎么培养宠兽的？有没有什么秘密方法之类的？”
“……”
叶小白想到顾零前不久才向老师请假一周，带着他到处找去宠兽保护区，从早玩到晚……好像也没有看过书？
于是，叶小白诚实地摇了摇头。
“竟然没有偷偷卷？”
“牛啊！这就是学霸嘛……”
关朝明一脸不可置信：“我不信！学霸肯定都是表面佛系，背地里卷生卷死的！”
叶小白听不懂什么是‘佛系’和‘卷生卷死’，不过他记着顾零的叮嘱，就一直努力绷住嘴角的笑意。
放在众人眼里，就成了一种淡然自若的微笑。
就好像在说：信不信随你们。
“人家顾零说不定就是天才，无师自通那种。”
“学霸的世界我们不懂啊……”
趁着还没有上课，又有人问了叶小白好几个的问题，大多数都是关于顾零的。
普通班的学生很少有机会见面顾零，顶多御兽班第一名的学霸光环，不少人都很崇拜顾零，也都好奇顾零的方方面面。
等到中午放学时，考虑到饭堂人多，叶小白会不习惯，所以顾零提前打包好午饭才过来接人：“感觉怎么样？”
叶小白轻声回应：“……还好。”
这里的人，好像跟他以前见过的人都不太一样。
鸭鸭也偷偷告诉他，班上的同学都没什么恶意……就是话太多太复杂了，他有些听不懂。
“那就好。”
顾零微松了一口气，见叶小白依旧有些呆呆的模样，忍不住笑道：“等叶学长回来，见到小白你能正常去上学听课，一定会很开心的。”
相处了好几天，顾零也算稍微摸清楚叶小白的个性。
平时安静乖巧，可能是太多东西不懂，反应有些迟钝，不过别人让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可一提到叶无言学长，就像小狗见到骨头一样，眼睛都不自觉变得亮晶晶起来。
果然，一听见叶无言，叶小白脸上的表情丰富了一些，他纠结了好几秒，小声开口问：“老师他……真的、会开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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