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了这里面任何一样东西，豆汁儿就不好喝，其实就是互相借着味儿。”
顾南溪幽怨道：“悦心你也太坏了，怎么也不早说！”
“怪我怪我。”林悦心嘴上应着，可脸上幸灾乐祸的笑容压根收不住。
按照林悦心的方法重新尝试，最后喝上豆汁儿，陈灏依旧皱了皱眉，但他忍不住轻“咦”了一声。
入口没有第一口那般酸馊，味道只是微酸，口感很细腻，甚至还有点回甘，相当奇妙。
陈灏摸了摸脑袋，形容不出这般变化。
于是就着咸菜再吃了口焦圈，这次都不用勺，直接端起大喝了一口。
不知道为何，越喝到后面越好喝。
也没网上说得泔水般夸张，他寻思也就是加了很多咸菜在里面的绿豆汤罢了。
等他一碗喝完了，都有点意犹未尽。
就是喝的过于认真，这才发觉顾南溪和林悦心两人都在盯着他看。
眼神古怪，震惊，且佩服。
“你们都看着我干嘛？”陈灏愣了愣，懵逼道：“喝豆汁儿啊，别浪费了。”
“陈灏哥，你不觉得豆汁儿难喝吗？”
“谁说这豆汁儿难喝了？这豆汁儿太棒了！”
林悦心：“……”
顾南溪：“……”
林悦心吐槽道：“陈灏哥，我以后叫你陈老师吧……”
“你真的祖籍是江西而不是北京？”顾南溪想不通了，江西人不是能吃辣吗？这豆汁儿跟辣是两样完全不同的东西吧？
虽说“北京豆汁儿”的臭名不比“杭州西湖醋鱼”低，但陈灏能接受豆汁儿也接受不了西湖醋鱼，他摇摇头，“豆汁儿有那么夸张吗？我甚至都还想再喝一碗了。”
想起身再点一份，眼角的余光注意到顾南溪的那碗豆汁儿都没怎么动，眨了眨眼睛：“南溪，你还喝吗？不喝我帮你解决了。”
顾南溪轻咬嘴唇，放弃道：“我接受不了，我去点杯豆浆喝吧。”
为了品尝豆汁儿，她是鼓足了勇气，但还是没想到会这么难喝，也难怪那么多游客来北京爱上了烤鸭、炸酱面，唯独把豆汁儿给拉黑了。
不过也不怪顾南溪会喝不惯豆汁儿，豆汁儿是用绿豆做粉丝和粉皮剩下来的底料做的。用水泡透了豆子，将它们磨成浆，倒入水缸里，沉淀和发酵，沉淀的淀粉拿去做粉丝粉皮，剩下来的等到过几天发酸了，就成为极其便宜的一种饮品。
酸臭的味道，一闻就是一种不规矩的上不了台面的气息。
说白了就是跟卤煮一样的存在，都是给以前北京城的穷人喝的。
原因是便宜，扛饿，加上营养成分还挺高的，算是穷人能消费得起富人又不屑的饮品。
放到现代，喝不惯才是绝大多数。
陈灏按住了顾南溪，起身道：“你先尝京八件，我去给你拿豆浆。”
护国寺小吃的京八件由豌豆黄，山楂糕，驴打滚，艾窝窝，芝麻年糕，椰蓉卷，花糕和抹茶糕组成。 偏甜，份量不低，2-3人吃会比较合适。
吃完早餐，三人走出护国寺小吃，除了豆汁儿，其他的体验顾南溪总体还算满意，倒是看到外面“护国寺街”的路标，她眼中闪过一丝亮光。
“陈老师，我忽然想到有一个历史名人也喜欢喝豆汁哦！”
陈灏脸色一囧，“能不能别喊我陈老师？”
“那喊你陈小厨？”
陈灏：“……”
早知道就不用那个梗了，怎么还过不去了，这给自己折腾的。
“好啦，不逗你了。”
顾南溪嘴角一弯，总算从豆汁儿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果然那句话是对的，笑容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我以前看书的时候，好像书里说梅兰芳先生当年也很喜欢喝豆汁，而且梅先生的故居好像就在这条街上。”
“我地图看看。”
陈灏说着打开缺德地图，一搜梅兰芳故居，好家伙，四百米不到的距离。
他断然道：“……这么近的距离，我看梅先生指不定真的爱喝豆汁儿！”
今天是周一，不过国庆假期属于特殊情况，所以今天也开放，林悦心表示不想再吃狗粮，最后陈灏和顾南溪两人前往梅先生的故居。
一小时多的参观后，直接打车回酒店。
随后退房，乘上酒店的专车去机场。
北京之行，暂时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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