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我这辈子都看不见妈妈了,没想到还能看见她,一想到妈妈鼻子就酸,就两眼汪汪忍不住想哭。
“求求您!带我去见见她吧,我现在真的很想见她……”
“那么,你”他脸色一沉,“放开我!”
我急忙放开他的手,我刚才掐他掐的太紧了,可能把他掐疼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有些激动……”
阎王用手一挥,前面便出现了一艘船,听老一辈的说,去阴间还得踏过忘川河,岸边还有专门的渡船人守着。
“上船。”
“好!”
河面被雾气笼罩着,所有的景象只有灰黑色,没有植物,只有奇形怪状的石头。
不禁让人想起了马致远的《天净沙秋思》中枯藤老树昏鸦。
船摇摇晃晃的前进,才发现水竟然是黑的,这里的条件真的太差了,哪怕有一丝绿色,也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但传说中的样子也是这样的凄凉,今日所见也不足为奇。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发出了这样的感慨,“原来之前的阴间也是这么阴森吗,为什么寸草不生?”
他没有理我,跟个葫芦一样真没意思。
“这里怨气太深,自是不长,”我朝船头看去,只是那老人脸上蒙着纱布,什么也看不清。
“老人家,你是摆渡人吗?”
“嗯。”
“那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在这里摆渡?摆渡了多少年?”
“忘了,自我记事起,我就在这里摆渡,孟婆在那里煮孟婆汤,黑白无常接受灵魂,阎王掌管地府。”
“那你就要在这里摆渡到死吗?”
“这都是宿命安排好了的,无需多言。”
有刹那间,我觉得他们好可怜,我是无法接受被别人安排的命运。
“很久都没有亡灵跟我讲话了,以前的那些亡灵,都很怕我。特别是看了我这张脸,都想从船上跳下去。”
相比于鬼,我好像更怕人。
“你有什么好怕的,你又不会伤害我。”
“想看我的脸吗?”
他摘下面纱,当时我的心咯吱一声响,那张脸好像看不见眼睛也看不见嘴巴,或者说是眼睛,嘴巴,五官都扭曲在一起。
我从未看到那样的脸,他的手像鸡爪子一样苍老。
老爷爷叹了口气,“还是被吓到了。”
“是的,但是我不会吓得从船上跳下去。”
看见了传说中的孟婆桥,孟婆应该就站在桥下吧,孟婆坐在桥下煮汤,那滚滚的黑烟。
我一老远就看见了,孟婆看见阎王过来了,连忙打趣说。
“这不是阎王啊?什么时候您成了渡桥人,你今天给黑白无常放假了,这么好心,什么时候给我放两天假?”
这家伙果然惜字如金,“闲来无事。”
孟婆就如传说中的长得十分俊美,她看着自己,让我有些不知所措,她突然笑着看着我,对阎王说“我看你不是因为闲来无事吧?是因为……呜呜!”
我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一头雾水的看着两人,这话怎么说到一半不说了。
“请慎言。”
孟婆点了点头,阎王帮她解了禁言术,“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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