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说的GPT系统咱们也没有啊。”马翔质疑道。
“有还是没有，还不是咱们自己说了算？你说有就有，说没有就没有。谁还能真去查你不成？”冯彬早就想好了这个问题。“GPT是时下最流行的词儿。只要在陈述中提到GPT，档次一下子就提提高了，轻轻松松多挣20%-40%。”
“那将来怎么衡量结果？”马翔似乎有着无穷多个问题要问。
“好啦好啦，我是你舅，还能害你不成？”冯彬耐心地劝说道，“你看宣美加入酷意集这么长时间，薪水也没涨，职位也没涨，客户嘛还是那几个，公司还是以广告为主，创新的传播依然没有建立起来。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咱俩都得被边缘化，然后失业。你看原来那个肖空的下场了没？咱俩如果不及时抽身找退路，将来就和他一样！”
身在帝都的肖空，忽然之间连打了八个大喷嚏，打得是昏天黑地。肖空感觉自己的脑子都要缺氧了。
“谁呀，这么惦记着你。”乌瑾听到了肖空的喷嚏声。
“我哪知道。不过最好是个姑娘。嘿嘿。”肖空就坡下驴。
“你逛得怎么样了？”肖空在电话里问徐希瑶。
“我这是详细考察好不好？”徐希瑶反驳肖空。
“你拿着公司的钱，一路从北耍到南，还要号称是考察？你以为我是傻的嘛？”肖空问徐希瑶。
“你怎么不说我这一路上还收集了不少资料呢？”徐希瑶说。
“有什么感想感受？”肖空问。
“感想感受很多，一时半会也描述不出来。”徐希瑶说，“但有一个非常真切的体会就是，整个省没有什么一提到让人眼前一亮的整体特色。你比如说一提康省，大家都觉得很安逸，生活很舒服。一提湘省，大家都会觉得饮食很辣。这些都是非常鲜明的特色。但一提起你们省，大家都会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轻重工业有点，历史古迹有一些，红色足迹有一些，但没有什么让人眼前一亮的特点。”
“嗯，好像是这么回事。那你有什么建议呢？”肖空问。
“建议嘛，回头再说吧。”
“嘿，这丫头现在学会跟我这儿卖关子了。”肖空感慨。
“这才叫有什么师傅教出什么样的徒弟。”乌瑾轻悠悠地说。
“肖哥，这次考察收获大大的。”回到帝都，徐希瑶的语气里有抑制不住的兴奋。
“说说看，都有些什么成果？”肖空问。
“下了火车第一站我就去了省博物馆，那里藏着这个省的所有基因密码。看过了省博物馆，又用了差不多两周的时间，从北往南，一个县一个县，一个地区一个地区地实地走过一遍，有些比较大的县我还去县里的档案查阅当地的地方志。估计省委书记和省长都未必有我走得这么详细。
整体来讲，我觉得这么大的一个省，如果要挑一个行业来推广，那我挑旅游行业。其他的行业比如说石油化工、电子产品生产，要么是污染太重，要么是优势体现不出来。全省走下来可圈可点的古代文物可以说不计其数，随便提出一件来都能让世人震惊。”
“嗯，这个想法不错。可以作为备选。”肖空赞许道。“可你想过如何借势，或者说借什么势能够达到四两拨千斤的作用么？”
“可你在西府旅游的项目上也没有借重于外部的形势，不是硬生生地把势头给造出来了么？”徐希瑶疑惑地说。
“不是啊。我当时也是分别借了几个不同的势头。”肖空耐心地解释道，“首先就是第一个建在黄河岸边的崖壁电梯，其次还借助了免费景区的讨论。咱们做宣传就好比是冲浪运动员。冲浪的秘诀是什么？就是能够很好地利用现在的浪，以及发现即将形成的大浪，这样才能从一个浪头及时换到另一个浪头。”
“噢，”徐希瑶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你是觉得旅游这个角度不好？”
“当然不是。恰恰相反，我觉得这个角度非常好。你这第一次去考察就能够找到这个入手点，已经很不错了。但是需要一个好的引爆点。”肖空鼓励道。
“个引爆点怎么找呢？”
“这就要看咱们的GPT系统喽。”肖空道。
“舅，这两天我在网上搜了一些数据，对这个省大致有了些了解。也编了一些措施和方案。您给看一眼？”马翔忐忑不安地把一份文档拿给冯彬。
“嗯，还可以，就糊弄人还差一些。有空我教你怎么让它看上去更专业。”冯彬道。
“这还用教？”马翔不解地问。
“当然，这也是一门学问好嘛。”冯彬骄傲地说。“在社会上混，蒙人也得蒙得专业才行。不然总是在初级阶段，一下子就被人看穿了还玩个屁啊。你至少要让它看上去像是一份通过分析大量数据得出来的方案吧。”
“肖总，我是卢书记的秘书。”肖空接到电话，“卢书记让我通知您，天纵已经入围最终两家备选的方案之一。请您和您的团队参加12月28日下午在省政府三号会议厅举行的公开评议大会。正式的邀请邮件已经发到您的邮箱里。”
“好的，我知道了。”肖空回答道。
“怎么样怎么样？”旁边的徐希瑶一脸期待又怕受伤害的样子。
“干得不错！入围了，另外还有一家。最终的结果要现场定。”肖空道。
“耶！”徐希瑶高兴得快要跳起来。“今天晚上我请客，大家好好吃一顿庆功宴！都好久没有聚餐了。”
“乌总，这次去省城你也一起吧。一直都忙忙碌碌，都没有时间好好休息休息。这次跑一趟也算休息休息。”肖空邀请道。
“行，反正也是年底了。就跟着你们跑一趟。”乌瑾答应下来。
“您好，请问是洞察力咨询公司的马总经理吗？”马翔从来没有接到电话称呼自己的是“总经理”，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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