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姜，你说行政部搞这个测评是想干什么？”雷科坐在电脑前，看着屏幕上的测评内容，心里闪过一丝不安。
姜山心里嘲讽一笑，面上却不显露：“找存在感呗，这个测试能测出个啥，走个过场做给领导看的，证明他们还是在做事的。”
“怕是没这么简单吧，以前从来没搞过，一点风声都没漏出来，出个通知就马上进行，不正常不正常......”
姜山还是有些服气雷胖子这点向上管理的本事，他也有相同的感觉：“要不你问问......”他虚指了一下天花板。
雷科第一次没有马上掏出手机打电话，再看看吧，真有什么风声唐枫肯定会提前给他通气的，没有消息也是好消息。
“其他人的测评你安排人盯着没有？”
姜山比了个OK的手势：“他们在前台填，我让贾班长守着的。”
“你去看看，这个事情还是要慎重点。”雷科觉得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防备一下总是好的。
姜山也没说什么，起身走了出去，小心才能驶得万年船。前台设在单元大堂旁边的，离办公室十几步路，还没走进门就听到吴来福的声音。
“你站在我背后干啥？”
“老吴，这个地方又不是你家的，我站这儿碍你啥事儿了。”贾班长阴阳怪气地反问，“你有啥事儿见不得人。”
“你没事儿做了吗，要站在这儿当门神。”
“吴大哥，你填你的，我帮你挡着。”胡大姐背对着电脑屏幕，和贾班长面对面站着。
贾班长被挡了视线，想动动站在位置，胡大姐也随着他的动作挡在他面前，眼神里充满嘲笑：“贾班长，站久了挺累的，那边有沙发，去坐着休息会儿。”
......
贾班长不敢惹这些中年妇女，她们一旦骂起人来，可以三天三夜不重复，直接骂到你怀疑人生：“不坐了不坐了，我就在这儿站会儿。”
“这样站在这儿可完不成领导派给你的任务。”
“领导派了什么任务给贾班长？”姜山进门就听到这句话。
贾班长像见到了救星一样，赶快迎了上去：“我刚巡逻完，在前台休息会儿，他们在填测评。”
“胡大姐，测评内容是保密的，你站在吴大哥背后，让人家怎么填？”姜山拿出主管的架子。
“贾班长站得，我站不得？我可是背对屏幕站的。”
不对劲，很不对劲。姜山心里暗忖：这胡大姐从前跟自己说话都客气得很，隐隐还有些奉承，今天怎么......
“你们都填完了吗？”姜山问前台的客服小妹。
“我们部门的人都填完了，就差吴大哥他们的了。”
“我们的人都在监控室里填。”贾班长凑上来，递了支烟给姜山。
“你去那边看看他们都填完没有，别拖拖拉拉地半天搞不完。”
“好，好，我马上去。”贾班长点头哈腰地走了。
“老吴，你们抓紧时间啊，打个分多简单的事......”
“那也要看清楚了再打。”吴来福直球回怼，把姜山剩下的话噎在了嘴里。
真的不对劲，吴来福都敢直接怼自己了。这人虽然一直就不太好说话，却从来没有这样不分好赖就怼自己。
姜山讪讪地给自己找了个去看秩序部打分的情况，有些灰头土脸地走了。心里还在揣测这些人是从什么时候对自己的态度变了呢？
想来想去也没理出个头绪，强压下心头不安的情绪：死胖子都不慌，我一个小主管怕个球。
......
唐枫终于找机会逮到陈东升：“老陈，今年一开篇你就准备给大家来个‘大礼’！”
陈东升正在茶水间里泡茶，看着话中有话的唐枫：“老唐啊，小老板要向头部企业学习，我也得学会号准脉不是！”
唐枫知道陈东升口中的小老板是指老董事长的儿子，之前一直在头部房企做职业经理人，积淀了很久，现在老董事长隐隐有退休的打算，让儿子回来接班。
“现在谁也不知道会怎么变化。”陈东升拍拍唐枫的肩膀，端了茶杯回自己的工位。
陈东升心里门儿清唐枫想问什么，正好小老板在之前的集团会议上提出了人才盘点，还表扬了物业今年的工作计划安排在了集团的前面，让付总在集团会议上露了脸。
付总开完会回来，找他商议这件事的推进时还不止一次提到萧珊：“小萧之前的建议让我们有了提前量，这一次咱们物业的工作得到小老板肯定，她功不可没啊！”
物业在地产面前难得一次露脸，行业里都清楚，物业的生存难易都在老板的一念之间，他对物业的定位决定了工程整改推进的快慢。
陈东升心里想着，在微信上问王雅丽：小王，测评的进度怎样了？
王雅丽很快回了微信：郦水湾、城东之春、水云间已经完成了，其他项目完成76%了。
陈东升：你关注着进度，结束后把数据先导出来发一份给我，后续结果给你三天时间能统计出来吗？
王雅丽：我尽量三天之内交给您。
陈东升心里松了一口气，测评结果出来后，才是一系列动作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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