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初心里不由紧张起来，因为薄渊脸上出现只有在谈判时才会有的认真。
不过转瞬，他又恢复了坦然自若。
修长的指尖抚上她的小脸，往下，轻抬她的下巴，“我的乖乖，你想听什么？”
凌初想起什么勾了勾唇，感觉自己又犯蠢了。
“算了，不想问了，就这样吧。”
说完，她又低下了头。
薄渊看着她这样，心里又隐隐不舒服。
“别想东想西的，跟着我，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凌初眼睑颤了颤。
如他所言，她现在的这份工作得益于他。
也是因为他的关系，因为帝豪的合作案，她不用被蔡屈拉着应酬。
甚至，在往后的时间里，蔡屈也会因为薄渊的关系，不会在工作上过多的为难他。
所以，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还想什么爱情呢！
薄渊看着她一直低着头，眉心拧了拧，“什么坏习惯？！谁教你总是用头顶看人的？”
说着，强迫她抬头看他，“不是说你不好，你已经很好了。”
“真的很棒！”
凌初看着他没说话，心头有些热。
薄渊，“不过，你还可以纯粹地涉足更多的领域，接触更多的人，看更大的世界。”
“可以锦上添花。”
凌初忽地又低下了头。
眼睛也有些热。
这时，薄渊的电话响了起来，他看了她一眼，拿了手机去了阳台的落地窗。
“说！”
对方正汇报着什么，薄渊全程冷着脸。
凌初看着他的背影，又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这世上，除了爷爷奶奶，除了学生时期的老师，从来没有人单独跟她说过这种话。
就算有人盼着她好，也是想要从她身上得到好处。
比如，她的父母。
比如，凌澈。
又比如，陈辉。
但是，这个男人不一样。
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又爱在心底的。
他明明也可以用手段强逼她就范，让她不得不跟着他。
可他却在给她铺路，想她越来越好。
他脱口而出的鼓励和安慰，自然地晕染进她的心里。
对他，她怕是这辈子都忘不掉了吧！
在她失神时，薄渊已经挂了电话过来。
“怎么就教不会了？！”
话落，他又去抬她的下巴，“我也不怕告诉你，你想让我愧疚到放过你这事，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让我娶你的话，我现在也说不出。”
凌初摇了摇头，“我不会再有想让你娶我的想法。”
“毕竟，我们身份背景在这儿，我有自知之明。”
“我也说过了，在我没有想嫁的人之前，我们就这么处着。”
说完，她又忍不住地低了头。
正视了自己的情况，也便知晓了与他的云泥之别。
那种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梦，对她来说不合适。
还是老老实实的打工人比较符合她的人设和目标。
不过，自己隐瞒受伤的心思被他猜得七七八八，让她心口一慌。
这男人太恐怖了。
能看穿她的心。
看着她鸵鸟的姿态，薄渊呼了口气，打开了吹风机。
耳边又响起那熟悉的“嗡嗡”声，凌初才觉得有安全感一些。
薄渊没说话，不知道是对她的话不置可否，还是想些别的。
凌初不想被他看到她的脸，于是换了个姿势，改面朝着薄渊躺了下来。
薄渊洗碗澡后，只在下身穿了条薄薄的睡裤。
她头枕在男人的大腿上，侧脸感受着男人的体温，面前是男人结实平躺的腹肌，以及隐隐没入裤腰的人鱼线。
很久之后，薄渊没头没尾地来了句，“或许，这件事情也不是你能决定的。”
凌初看了他一眼，没听懂，也就没揪着不放。
她指尖胡乱把玩点着男人的肚脐眼，“你有了想结婚的人一定要提前告诉我。”
只是这么想着，她心里已经很难过了。
她故作轻松一笑，“我不想被人指着鼻子骂。”
“说我对你死缠烂打，说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薄渊这次倒是坚定，“不会有那一天。”
“婚姻都不长久，还不如我们这样的关系舒服自在。”
凌初笑了笑，暗想着：他怪会安慰人的。
“那等我真的有了自己想嫁的人，你千万也别像这次一样纠缠我。”
她抬头看他，“这次，我真的有点看不起你。”
“你这非我不可的样子，好像有多喜欢我似的。”
薄渊看着她带笑的侧脸，感觉心里涩涩地难受，却不愿意去剖析自己这么难受的原因。
因为，他觉得“喜欢”或者“爱”这样的字眼，离他太过遥远。
不过，还是保守地加了句，“那就等到那一天再说。”
“至少短时间内，我不会有别人。”
见凌初不说话，薄渊又加了句，“如果我们都没有更喜欢的人，那我们就这么凑活一辈子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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