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每天来回奔波，身体肉眼可见的疲惫。可当她拿起画笔时，眼睛总是亮晶晶的，眼神里非但没有半分倦意，整个人都神采奕奕的。
是吗？
庄羽霏手停下了，她拿起笔看了一眼笔头，她只是觉得再次拿起画笔时，画笔对待她更温柔了些。
这是在从前没有出现过的，她不是没有过瓶颈期，不是没有画烦了的时候，那时候哪怕只是画一条线，笔尖都在抵触都在抗拒，到最后连基本的直线也会画歪。
而现在，就算她连续画上一整天，笔尖依然在跳动，就像一直尘封的心脏重获新生后不知偃息地疯狂跳动。
庄羽霏看着手中的笔，看着自己的手，说：“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路郐想了想，替她想出来了一个词：“是‘心动’吧。”
庄羽霏抬眼看他。可那不是恋爱时才会用到的词。
还没说出来，手机响了。
是常子金，他问他们：“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庄羽霏忙问他：“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常子金在视频那头赶紧否认说：“不是不是没出什么事！就是隔壁床的阿姨今天生日，要请我吃蛋糕，我给你们也留了两块。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刚切的蛋糕可好吃了！”
他还怪有心的，路郐笑说：“没关系你吃吧，我正带你庄姐去吃好吃的呢，也有蛋糕。”
庄羽霏看了路郐一眼，坐了起来，对常子金说：“你先吃吧，和你表舅妈吃完了没什么事就先回家休息，太晚了你们回家不方便，我和路医生很快就回来了。”
她说话的语气就跟爸妈出远门了要交代孩子他们什么时候回家了一样。
连路郐也要凑热闹说：“是啊孩子，我们约完会就回去了，你记得吃完关好门，好好待着，别出门走丢了。”
常子金嘴边还沾着一大块蛋糕渍，惊讶地说：“啊？你们真约会啊？”
庄羽霏很少瞪人，但难得的瞪了路郐一眼，对常子金说：“吃吧，我们很快就回去了。”
常子金看到了庄羽霏，答说：“哦好，那你们早点回来，多吃点，特别是庄姐，你最近可太瘦了。路医生也是，多给庄姐夹点菜，别让她再饿瘦了。”
路郐笑着满口答应，还承诺：“一定让她吃到最大个的鸡腿！”
常子金这才挂了视频说：“那记得去了皮再给她，我看她娇贵得咽不下那么粗糙的鸡皮。”
“我也那么想。”路郐挂了视频，最后说，“我一定伺候好她，放心吧孩子。”
“……”
庄羽霏亲眼看着他们挂了电话，才颇无语地头转向了窗外。
头看向窗外，窗外飞速而过的莫名熟悉的风景，让她把车窗全放下了，迎着风问道：“我们，是要去哪里？”
前方的路一个人也没有，路郐以为她是害怕了，让她放心：“这个路段是这样，平常没什么人走。”
“我知道，我是问你家在哪？”
“牡丹亭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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