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莫玉婵说的确实不错，这件事儿最好。到此为止，毕竟现在就算追究起来也不可能改变当初的结局。
就连莫老夫人本来还想再犟几句，但是在看到那个刚刚说着要打自己的大宫女虎视眈眈的模样之后顿时就蔫儿了。她又不是什么彻头彻尾的傻子，基本贵妇人的素质还是有的。现如今大势已去，还有什么好说的？只不过心中难免还是有些酸涩。别人都说她做了皇后娘娘的母亲，指不定多么富贵荣华。谁能想到她在莫皇后面前根本就直不起腰来？平日里大朝会臣妇们觐见的时候，从来都没有单独把她留下说过话。因为这个她明里暗里被嘲笑过多少次，可偏偏皇后不召见，她根本就见不着皇后娘娘的面，只能把气吞到肚子里。现在可好了，好不容易召见她们一次，还差点儿打她耳光。她们到底谁是当娘的？谁是女儿？早知道这么憋屈，她才不进宫来呢。
都怪当初婆婆将这个大女儿带在身边。瞧瞧都把她教成什么样子了？不敬生母。现在就连她教导出来的女儿也不尊敬自己这个外祖母。真是，早知道教导出来的是这样的孩子，当初生下来的时候还不如把她淹死！
不管此刻心中如何思绪翻滚，莫老夫人家还是闭上了嘴，毕竟现在她已经知道了这对高高在上的母女对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态度？
不管怎么着，到底是安静了，莫玉婵还没松口气，就听到那位元凰公主似乎仅仅是好奇似的开口询问。
“当初所谓的替嫁，难道是莫夫人主使的？”
莫玉婵一口气没上来，险些噎死，脸色变得通红，但却不敢轻易开口。最后还是莫皇后十分淡然的问了一句。
“你怎么对这事儿感兴趣了？”
“因为元凰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啊，而且这位莫夫人，应该是我的姨母吧？我长这么大似乎从未听姨母求见过，也没见过姨母的书信礼物。如果不是太过心虚，怎么可能这么多年一点儿联系都没有？”
元凰轻轻的扯住莫皇后的衣袖，她平常就不喜欢撒娇，正因如此，此刻难得做出的小女儿情态叫莫皇后心里很是慰帖。
再加上虽然她已经对以前的事情不介意了，但毕竟也不是什么圣人，这会儿能看到以前叫自己恶心的不得了的人露出无所是从甚至惶恐的窘态，心里倒是不自觉的舒服了几分。
同时心中暗暗决定，若是能借着当年的事叫元凰高兴点儿也没什么大不了。更何况在莫老夫人这些人眼里顶天的大事，对如今的她来说已经算不了什么了。20年过去，她的后位坐的稳固至极，就算现在捅出来对她难道有什么影响吗？
又不什么混淆皇室血脉的大罪。同样都是莫家女儿，不管哪一个嫁给当今还是皇子的陛下，都不算违背誓约。
想到这里莫皇后干脆配合起了女儿。
“这我就不知道了，或许某些人心里真的觉得内疚也说不定？”
元凰郑重其事的摇了摇头。
“我觉得应该不是。这位姨母应该心里想的是对咱们避而远之，只要不见面就不会想起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而且说不定在这位姨母心中，母后能有如今的地位都是托了她的福。毕竟当初是她想要嫁给方侯爷，所以母后您不就捡了个便宜当上皇后了？”
“殿下请恕罪。臣妇不敢有这样的想法，希望您能宽恕。”
“啊？夫人为何如此惊慌？本宫本来也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对那些陈年往事十分感兴趣，若是你能为我解惑就再好不过了。当然了，如果你不说我还有其他的渠道可以了解。本来也没什么大事儿，不必如此惊恐。”
“……殿下……”
元凰知道这姨母生性谨慎，所以本来也就没想着要从她那里撬开嘴，她今天晚上的目标就是莫老夫人。
这会儿莫老夫人大概是被之前发生的种种吓破了胆子，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根本不敢动弹。
听到元凰问自己，吓了一跳。
“莫老夫人怎么不吭声了？我看莫老夫人也不是什么沉默寡言的性子，为何不接着说那些陈年往事？”
“呃，这个，我，老身……”
直到此时此刻，莫老夫人才深切体会到自己这个外孙女根本不是什么她可以拿捏的小辈，而是高高在上，有处置她生死权力的皇室贵亲。
可叹她竟直到今日才看透这一点，当真是愚蠢的不能再愚蠢。
这会儿那些恼人的字幕又开始飘了。
【我没看错吧？这个公主也太刁蛮任性了，底下坐着的那个难道不是她的亲外祖母？对待自己的亲外祖母竟然是这种态度。我真是看错了，不是都说古代的公主，尤其是大钦朝的公主格外温顺吗？这个元凰公主怎么是这个样子？早知道是这样的性子，我就不看了，白白浪费我的星币。】
【楼上是刚进来的吧？你还没看见这个元凰公主想扇她外祖母耳光那一段儿，那才叫紧张刺激。我估计在这位公主眼里根本就没有所谓的长辈。这边儿坐着的这些可都是她血脉上真正的亲人，可是坐在她面前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声，封建古代社会当真是害人不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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